“被男人骗了?梁津他不至于骗我吧。”周萱不确定地说。
“总之你记住,梁津是个很可怕、很可怕的男人,他并没有像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一个温和有礼的绅士,他是一个步步为营、冷酷无情的企业家,对于这样的人而言,利益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
“你想想,梁家是百年望族,梁津又是被梁岱山老爷子一手带大的人。梁家内部矛盾复杂,梁津能一手拿到梁氏的掌控权,并在上台之后迅速铲除异己,革除弊病,拉大梁氏的基本盘,有这样铁血手腕的男人,绝非池中之物。”
“总之,你太单纯了,萱萱。我怕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你会吃亏。你们不论在阅历还是年龄上,都相差太大。就像我堂姐,我堂姐不是嫁了一个北城当地的富豪,以我来看,她算是高嫁了,但是嫁过去后公婆不拿她当一回事儿,她老公也天天对她趾高气昂的。我觉得不算特别幸福。”
“我明白。梁津就像一只漂亮的,闪闪发光的马丁靴。这只鞋子看着漂亮,但只有我穿在脚上,走几公里的路,我才知道这鞋子合不合适我。漂亮的不是合适我的,合适我的又不一定漂亮。”周萱说。
其实,现在她已经感到有一些不舒服了。就比如当饲养员这件事。就因为她是梁家的太太,是梁津的妻子,所以她就不应该抛头露面,不应该去给八宝铲粪便。她莫名就被加上了很多限制。
但是梁津对她的态度,是趾高气昂吗?不不,绝对不是。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梁津的狐貍尾巴没漏出来。
可是,一个能数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来看望她奶奶,并且能得到她奶奶认可的男人,会是一个趾高气昂、婚前将自己掩盖得完美无比,婚后就露出本性的男人么?周萱不信。
“你想跟梁津走下去吗?我说的是长长久久地走下去,走这一辈子。”黎若昭又问。
走一辈子?长长久久。想都不敢想。
想到这里,周萱轻轻地摇了摇头,人又有些迷茫。
“我也不知道。能走下去,那就走下去。走不下去,我就和他分开。”周萱坚定地说。
反正,她也没觉得这辈子非要和谁在一起不可。
将周萱送到明意公馆后,徐正阶将车开到公司,回去找梁津。
“总裁,夫人的行李都搬回别墅了。”
梁津颔首。“她人在哪里?”
“夫人现在去找黎家小姐玩了。”徐正阶道。
“到点了你去接她回来。”梁津说着,看了看腕上陀飞轮显示的时间。差不多晚上七点了。这个周萱,确实是个小孩子,喜欢玩。
梁津想着,不觉轻哂。
徐正阶点点头。他看着梁津正在处理公司的文件,原本打算就此退下,却又忽然想起在周家别墅听到的母女争执。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梁津说一说。
“今天下午我帮夫人整理行李,夫人被她母亲教训了一顿。母女两个争执起来。”
“为什么争执?”梁津皱了皱眉。自和周家深入接触的这几天起,梁津就隐隐感觉出来,周萱这个小女儿,貌似不是特别受周墨勋夫妻欢迎。
周墨勋夫妻在两个女儿里,偏爱大女儿偏爱得特别明显。
“争执是围绕联姻展开的。依着周太太的说法,她反悔将小女儿嫁到梁家了。因为大女儿向她哭诉,说错过了和您的婚姻。”
“那周萱对这桩婚姻是什么态度?她有透露吗?”梁津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他对他的丈母娘没啥好感,偏心,且拎不清,不知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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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于他而言,周家这对姐妹花,根本无所谓谁。只要是周家的女儿就好。爷爷让他娶的就是周家的女儿,娶了就能让老爷子开心,何乐而不为?
不不,先前可以这样想。如今已不能这样想。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和周萱缠在一块了。他们有了纠葛,他要了她的人和她的身体。他也郑重其事地答应过她,不会再和她姐姐有任何纠葛。
所以不是“谁都行”。只有周萱行。他已经有她了啊。已经和她纠缠在一起了,而且是他主动纠缠上的她。
现在,只有周萱可以。只有她可以。只有她特殊。
“这,”徐正阶更加犹豫了。他还是决定如实说,不要影响梁津对整件事的反应和判断。“夫人也很不满意前几天她爸妈一直逼她联姻,现在又反悔的态度。她说,她也没有很想嫁给您。”
“夫人说,她也没有很想嫁给您。”
她说,她也没有很想嫁给我。
梁津原本正飞速划拉着钢笔在文件上签字,听到这句话,手蓦然停顿了一下,钢笔的笔尖重重压在文件上,洇出一小滴墨水。锐利的钢笔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重重的痕迹。
“总裁?”徐正阶见梁津久久不出声,不由得叫了一声。
“徐叔,安排一下半个小时后的行程。”梁津说。
徐正阶看了一眼梁津的脸。依旧是一张漠然的、和平常别无二致的脸,但是有哪里不对劲了。似乎表情更冷了些,能将空气中的水蒸气一步凝华。
生气
明意公馆内,周萱和黎若昭聊完梁津,又聊了一些别的细枝末节。
“昭昭你看,我把婚礼策划拿过来了,我们一起看看。”周萱终于想起她带来的那本厚厚的策划书。
“你不是被赶鸭子上架才和他领证的嘛,怎么对婚礼还这么上心?”黎若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