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发摇摇头,领着他往自己的营帐走,一边走一边问:“没事,你咋来北境了?蓉蓉姐知道吗?家里可好?”
谢安翊眼睛到处乱看,满是好奇,路过他们身边的士兵们都会停下来给文发行礼叫将军,对谢安翊这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也充满了好奇,毕竟军营里很久没来过生面孔了。
文发领着他进了营帐,谢安翊一进去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了。
“我就是随便出来走走,不知道去哪,就想着来北境看看你,铁牛和二虎呢?他们在吗?你们能不能回城?我请你们下馆子啊。”谢安翊叭叭的。
文发换下身上的盔甲:“他们去边境巡防了,天不会回来,你怎么好好的要出来走走?你娘知道吗?北境有什么好玩的,待两天我让人送你回去。”
自从北陵主动求和之后,北境的战事就变少了,只有一些零散的部落不服管教的,会偶尔在边境做一些小动作,所以平日里除了训练,就是要去边防线巡防。
谢安翊一听,直接就坐起来了:“我不回去。”
文发眯了眯眼睛,就这么看着他,谢安翊被他看的心虚,支支吾吾道:“那什么,我偷偷跑出来的。”
文发嗤笑了一声,他就知道。
“来人。”
谢安翊一听,赶紧求饶:“舅舅,你是我亲舅舅,我错了,你就让我在你这多待些日子吧,我,你就当我是来北境看生意的,对对对,我来北境看看生意。”
邱家和北境有生意来往,这边的山参和毛线生意虽然都给了夏兰心和文俊,但其实就是左手倒右手,毕竟从北境运到中原,也是邱蓉蓉那边的人收购,然后作坊加工再卖出去,说起来也确实是有关联的。
“你到底干什么了?”文发问。
谢安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什么,我娘让我相亲,我把人家姑娘都吓跑了。”
文发:“……”
谢安翊最终还是死皮赖脸的留在了北境,但是没留在军营,当天文发就带着他回了北境城里的住处,又让人给京城送了信,告诉邱蓉蓉和大头,谢安翊在他这,免得家里人担心。
三年前文发在北境成亲,娶了北境当地的一个姑娘,成亲的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现在都两岁了。
谢安翊一来就把小家伙逗的上哪都粘着他。
“给大姐送信了吗?要不,直接打包给他送回去。”文发的妻子娘家姓赵,家里兄长在文发手下当兵,赵氏给自家哥哥送东西的时候遇到的文发,两人就这么看对眼了。
能在北境生活,本身就不是什么弱女子,战乱是拿着刀枪上战场都是可以的,所以赵氏的性格也比较直爽,颇有些英气。
对这种不听话的熊孩子,打一顿就好了。
文发看着把儿子架在脖子上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谢安翊,那不谙世事的模样和他小时候真的是一模一样,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随他吧,玩够了他自己就回去了,北境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他在京城呆惯了,过不惯这里的日子的。”
文发决定不管他,任由他自己折腾去,等玩够了再送回去。
不过他能自己跑到北境,想来也不需要自己送。
没想到谢安翊这一待,就待了半个月,而且还一副不打算走人的样子,如果光是这样就算了,他还给自己惹了事。
“将军,夫人让你赶紧回家去,谢少爷出事了。”文发还在军营呢,就见自家的下人跑到军营来找他了,让他赶紧回去。
谢安翊出事了?文发二话不说让人牵马赶紧回家。
一进家门,赵氏就急忙迎了出来,带着他去谢安翊的院子,大夫还在,正在给谢安翊上药,疼的他嗷嗷嗷的叫唤。
文发看向赵氏:“咋弄的这是?”
赵氏无奈的叹了口气:“让人打了。”
文发嘴角抽了抽:“……”
询问之下才知道,谢安翊来北境玩归玩,但是家里的生意自然是要去看看的,但是北境这边的生意他几乎没有接触过,这边的管事也不认识他,但他有信物,倒也没说什么。
他今天去参场,想看看山参的种植。
“在那遇上了陈副将家的丫头,那丫头以为他是来偷参的,就,把人给揍了。”赵氏说完也是一脸无语,一个少东家,自己去溜达就溜达吧,还不让人跟着,你看就看吧,还动手去刨……
“这些山参就是北境百姓的命,陈副将在北境这么多年,早就将北境当成了家,这参场陈家也是投了钱的,萍丫头更是将这些参看的跟命似的,看见他在那刨,可不就当成了偷参的人,加上他又不是北境本地人的样子,这误会就出来了。”赵氏无奈的说道。
陈副将是夏将军身边的人,也是在北境几十年的老人了,家里生了几个儿子,就得了陈萍这一个丫头,这丫头从小就将夏兰心当做榜样,练就一身好武功,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像夏兰心一样上阵杀敌。
可惜,等她长大之后,北境战事已经基本上停了,她没用武之地,就经常跟着参场的管事学做生意。
两人这边刚说完,就听门房禀报陈副将带着陈小姐登门道歉来了。
谢安翊一听,顾不上疼就叫了起来:“要不是看她是个姑娘,我铁定揍她,嘶……”
“你消停会吧,我去看看。”说完,文发让赵氏留下照顾谢安翊,自己去迎客了。
少年们(三)
文发抵达前厅的时候,只见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在训斥站在他身边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