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上演了一出投怀送抱。
头顶落下道戏谑的笑问:“还要继续么?”
陌归尘唇线紧绷,微有不悦皱眉,心底却腾起股怪诞念头,靠这么近,一张嘴,便能咬破那人颈上血脉。
正胡思乱想间,又感觉到那人竟十分好心帮他拉起敞开的衣衫。
雪影双指捏住布料往上一提,恰好遮住蔷薇花图案,衣袍虚虚挂在肩侧,欲掉未掉。
陌归尘总觉哪里不对劲儿。
这场景,若有第三人在,还真分不清,这到底是提衣服还是脱衣服……
下一瞬。
他听到簌簌的脚步声闯进夜色,而后是丝醒酒汤的药香味飘来鼻息。
闻笺的话音淡得难辨喜怒。
“你们在做什么?”
与他相杀,与他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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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做什么?如你所见呗。”耳畔响起另一位师尊模棱两可的话,那语气甚至略带被打断的幽怨。
只是转瞬,又佯装颇为大度的模样,盛情邀请:“你也想一起伺候?那可得请示殿下。”
陌归尘眸光微不可察凝滞一下,转向闻笺所在方向,指尖僵涩动了动。
身子的本能比气话更快一步抵达终点。
他厌倦推开雪影,利落站起,竟还莫名的心虚,觉得自己此刻尤像那种飞黄腾达后抛弃糟糠,夜半出来与外室私会,还无巧不成书地被发妻抓包的负心汉……
太陈世美了!
陌归尘眼神闪躲一下,小小斜“觑”闻笺,声音低低的,像底气不足的嘀咕。
“你来做什么?”
闻笺朝他走来,脚步声平稳,不疾不徐的,呼吸亦是平静得若无其事,说:“听门外婢女闲聊,谈及你喝了大半天酒,来送醒酒汤,温的。”
言罢,闻笺把汤药放到他手边的石桌,没再多问,甚至没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药香浓郁飘来鼻息,陌归尘微怔,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啪地扣下碗,也甩袖离开。
走出几步的青年,蓦然折返。
目睹一切的雪影挑眉:“怎么,玉玉舍不得为师?”
话刚落,但见陌归尘摸走空碗,临了还朝他小腿狠狠踹来一脚,忿忿骂道:“就你有嘴!”
然后乘着月色,扬长而去。
雪影:“……”
他一把将人拽了回来:“这就没意思了。”
陌归尘猝不及防撞回堵肉墙,下巴被人轻轻掂起。
“为师的玉玉啊,你居然为了他踹我,真叫人伤心吶。”
“呵。”
陌归尘扬起冷硬的下颌线,露出颈脖的弧度,竟叫人一时看得爱怜无比,痴痴定定。
雪影指腹抚上徒弟的脖子,细细摩挲着,真漂亮,一掰就断。
但见那人眸光微转,眼尾微扬,散漫笑意盈满眼底,迷惑性十足,与他玩起文字游戏:“或许师尊有没有听过一句‘三人行,必有我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