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日光正暖,陌归尘半个身子倚着门,唇角还叼住根在左护法门口摘的猫草,半天没说话。
他感知到闻笺正端坐榻边,欲言又止半晌,终于,那人忍不住动了动手腕。
玉链撞击声,清脆悦耳,伴随玉石声而起,还有自家师尊那惯是淡漠的话音:“你打算囚为师到何时?”
陌归尘抱手,双指夹住猫草,漫不经心取下:“又没真锁,师尊若是觉得闷,这偌大的魔宫,随你走动。”
他慢慢靠近闻笺,弯下身,贴近那人耳垂,含笑把猫草卡进自家师尊耳上:“师尊身上都是我的味道,没人敢拦你。”
“你、”感知到那人举起手,陌归尘旋即抓住闻笺腕骨,“我怎么了?我有说错么?”
闻笺到底没与他说什么重话,只煞有其事郑重道:“在极寒之地有一味药材,为师去取回来,替你治眼睛,好不好?”
这哄小孩的语气,魔尊大人听得忍不住掀了个白眼,撩起撮头发,往对面人下颔扫了扫。
一语中的问:“像上次取神草那样?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结果呢?有用吗?”
“总归得试试。”
“试试?”陌归尘轻笑,指尖抵住闻笺胸膛,愈渐往下移“好呀,那师尊先试试让我亲一下?”
“胡闹。”
对方有心阻止,奈何他的指节已经勾到自家师尊腰间,拇指也摸到点温温凉凉的物件。
带钩。
是那枚他送闻笺的带钩。
陌归尘唇角轻扬,心下没来由一阵愉悦,密密麻麻的,灌满糖霜般甜蜜。
他语意不明调侃:“带钩都别上了,是等着我亲自取下么?实话说,弟子似乎没伺候过师尊更衣。”
“你、别闹。”
“哪里闹了?”
陌归尘指尖摸索而上,全然没有以下犯上的觉悟,轻探闻笺脖子,意味深长:“当弟子的,伺候师尊宽衣解带有何不妥?还是师尊想去哪层了?”
他别有深意轻笑,懒洋洋往人胸膛挨过去:“闻笺哥哥,你脖子又在发烫了。”
“尊主!”
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尊主!尊主!”
调情被打断,陌归尘皱眉,不悦“啧”了声,不耐烦朝门外道:“何事?”
门外侍从高声回禀:“几位长老急着求见,已经在殿外静候多时。”
服了!
一群食古不化的老东西,最好有事,不然掀了你们老巢!
他匆匆下床,正欲与自家师尊交代一句,这回头方感知到闻笺已经下榻,与他相隔三米外。
陌归尘:“……”
为什么是三米呢?
因为这根玉链只有三米长。
魔尊大人挫败不已,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太丑,吓到自家师尊了。
不是说徒追师,隔层纱么?
什么破话本儿,本尊待会就去踹了你们摊子!!
议事殿。
十几位长老齐聚一起,当初陌归尘以一人之力,横扫魔界八大家族,他们当中有部分人见过陌归尘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