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盈根本没睡着。
这种雷雨天气她一般都是睁着眼到天亮,孟宗海在世的时候,每次看到海宁下雨,都会给她打电话。
不说话,通着线。
即使孟宗海工作忙,也总有朋友陪着她。
所以这习惯就养成了,后来去了b市,雷雨天经常整夜失眠。
周司屹掀帐篷门的时候她就睁开眼,看到是他,又缩回点儿头:“周司屹?”
她睡觉的姿势很乖,长发一点儿不乱地滑在肩身,眼睫轻微卷起,有点红。
周司屹收了伞,她继续问:“你来干什么?”
听声音都困得迷糊,偏又被吓得睡不着。
“陪你睡觉。”周司屹慢悠悠说。
“啊?”
她的眼睛都睁大了,仰着脖颈,有点懵。
眼睫不自觉地眨了两下。
比她白天那些花了大力气的美人计好用多了。
周司屹勾了下唇,浑身倦懒松怠下来,单手插兜,斜靠在营帐门口。
看她。
目光里有粗粝锋锐的少年气,也有烧得压不住的侵略性,在噼里啪啦的雨声里,有点蛊人。
“你要不要进来?要淋湿了。”孟盈抿抿唇,说。
周司屹往里走的时候,她才想起藏在枕头下的定位手环,纠结地说,“你…”
周司屹懒懒散散垂着视线:“别靠太近?”
没说出来的话被他这么挑明,她的耳朵刷地红了。
然后手腕被握住,往外一拉。
她光脚踩在地毯上,人还有点懵,脚趾轻轻绷了下。
“那你出来。”
周司屹牵着她手腕,嗓音沉缓。
他这个人的侵略感在骨子里,势在必得也在骨子里,坏透了。
被握住的小臂有点烫,她抬了抬眼睫,话还没说出来,天边先砸下一道滚雷。
小臂上的手一松,紧接着两只耳朵都被捂住。
他的手指修长,带着外面的水汽。
孟盈痒得动了动,耳根更红。
她的脸埋在周司屹的衣领里,雷声过去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悄悄往旁边蹭了一点儿。
然后又是一声滚雷。
她又往回挪了点,耳根也更红。
纠结的模样像只刚睡醒的猫。
“别动了。”周司屹挑了下眉。
他身上的气息压下来,跟她的如出一辙。
“嗯?”
“再动,耳朵要烧起来了。”
这话好像调戏,被他说出来,冷淡低沉的嗓音。
她羞恼地瞪回去一眼,然后转过头。
又被周司屹捂着耳朵转回来。
气鼓鼓的样子像炸毛的猫。
挺可爱,周司屹看了眼表。
结果表针还没走过一圈,她就被吓得收了爪子。
“带你看个东西。”周司屹扶着人站好,拍了下她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