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大一顶帽子。”
沈凉冷笑,在旁人眼中,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不假,可实际上若论头脑,他恐怕比当今这方天下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出一筹。
毕竟上一世的沈凉,是生养在拥有五千多年悠久历史的大夏。
这么长时间的历史沉淀以及无数先人遗留下来的道理教训,哪怕是走马观花过眼一遭,也绝不是今世之辈所能轻易比拟的了。
所以沈凉不难听出,杨凡摆明就是在钓鱼执法,企图让他当着楚七这位皇亲国戚的面,亲口说出一些就算现在扳不倒沈万军,将来也一定能作为“呈堂证供”的大不敬之词。
给小爷设套?
再回娘胎里多浸养几年脑子吧!
“我可没说晋州不是大炎王朝的疆土,更没说沈万军不是大炎皇帝的臣子。”
“我只是说,在晋州这片土地上,休说旁人,就连沈万军都管不着本殿下放肆与否,故而若有头脑不清明的人这么对我说了,那我只能认为对方是真蠢或者……”
沈凉拉长语调,虚眯双眼。
狼狈为奸的狈——褚食乐,立马就跟着阴恻恻的跟上三字。
“是找死。”
杨凡被这对“狼狈”气笑了。
因为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踏足晋州。
而在这次来晋州之前,他跟在楚七身边,又从未见过任何一个敢于挑衅皇权的人。
所以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沈凉和褚食乐尚不知自己面对的人是谁,装的都是愚蠢至极的比,一旦自家主子曝出身份,那下一刻这俩蠢批肯定得嗷嗷跪地,痛哭求饶。
奈何。
主子微服私访,不准提前透露身份。
于是杨凡冷笑过后,只能含沙射影的回击道:
“井底之蛙往往不会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小心把话说的太满,会一口唾沫把自己淹死。”
刚在天狼寨忙活半天,已经快想死春雨、冬雪两位好姐姐的沈凉,根本就懒得再继续废话下去了。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一点面子都不给道:
“行了行了,你们俩爱咋说咋说,想干嘛干嘛,都跟小爷没半毛钱关系,小爷告诉你们,我现在要去找我的好姐姐们吃饭睡觉打豆豆了,再拦我,直接给你丫抓起来关进晋城大牢,不信就试试。”
“你敢!”
杨凡还是那副狗仗天大人势的德行,倒是楚七在旁边沉默半天后,一开口就把双方火气压下来了。
只听他微笑言说。
“沈公子,你我看慕名而来,一路舟车劳顿……”
“累了是吧?那就赶紧找个客栈住下,先去休整休整。”
沈凉打断楚七的话。
楚七依旧不恼,保持着皇家大族的修养和气度。
“如果不是楚某肩负的事情比较紧急,楚某确实也想先好生领略一番晋州的风土人情,再来与小殿下斗鸡会友。”
“只可惜此次晋州之行,我只有三日时间,三日后,我便得回家去了。”
眼看这块牛皮糖实在没有能被甩掉的意思,沈凉干脆换了个口风回道:
“让本殿下强忍着筋骨劳累以及对姐姐们的深刻思念先跟你斗鸡一场也不是不行。”
楚七知道他还有后话,只是微笑颔,示意他但说无妨。
沈凉眼珠一转,习惯性为自己留后手道:
“比一场,谁输了谁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而且你放心,本殿下绝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不会让你脱了裤子在大街上狂奔的。”
杨凡有些担忧,正要开口相劝,就被楚七抬手拦下了。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