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题在涂安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在祁雪英的强烈要求下,便承包了几人的一日三餐,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所有的食材都是来自陈一归家的冰箱。
用着人家的,吃着人家的,饶是涂安乐也在陈一归面前直不起腰板,在加上陈一归自带的气场,每每一接受到陈一归的眼神,不出一个回合他就败下阵来。
涂漫漫和林星辰打了声招呼后,就埋头吃饭,十分钟就放下了碗筷。
不足一分钟,陈一归也放下了碗筷。
“差不多得了。”祁雪英用筷子敲了敲涂安乐还在夹菜的筷子:“快收拾收拾你的试卷,跟着你姐姐去小陈家里,下次考试再考的不好,你涨生活费的事想都不要想了。”
她训完了涂安乐,才看向林星辰:“我们家没学习的环境,他们都是去小陈同学家,星辰你也跟着去吧。”
林星辰忙站起身:“好。”
事情在他意料之外,他浑浑噩噩的跟在三人的身后,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图书馆了。
对于陈一归的家境,他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仅凭陈一归平时那辆招摇的豪车,也知道陈一归非富即贵。但零上的天气房间内升腾起暖气,连他都忍不住感叹一句“真是钱没地方花”。
他仰头看着那堵占满墙的书柜,从上到下摆满了各类书籍。国外名着到国内小说集,大多数书籍还被塑料薄膜封着,而最下面一层按照年级从左至右排列着参考书,比这边的书店还要齐全。
陈一归的话将他从神游中拉了回来:“有想看的,我可以借给你回家看。”
林星辰也听出陈一归逐客的意思,以往他肯定识趣的离开,而此刻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影响着他的判断,他说了声“谢谢”便不接陈一归的话茬。
涂漫漫也看出陈一归似乎并不欢迎林星辰,她原本是在自己家讲完后再过来,谁知祁雪英说家里没有学习的氛围,当时陈一归也没拒绝,她也没多说什么。
既然看出陈一归的不满,她也不能无视:“星辰哥,你有哪道题不明白,我先给你说一些。”
林星辰笑答:“是这次考试卷上的数学题,题型有些新颖,考试时时间不太充足,我想再做一遍,有不会的再问你。”
涂漫漫下意识看向陈一归。
“我没关系,你不着急回家就行。”陈一归耸肩。
林星辰比着装傻:“那就打扰了。”
涂漫漫也很奇怪,她自然看出陈一归对林星辰的敌意,但站在她的视角里,这份敌意显然是毫无根据。
她大脑飞转,哪怕是把所有记忆搜罗一圈,依旧是毫无察觉。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两人有她不知晓的过节,她余光悄悄瞥了眼旁边的陈一归,看陈一归这张平日寡淡无味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不爽,怕是这过节还不小。
她没有应对这种事件的危机意识,便要暂时避开锋芒,随便找个理由:“我去倒水,你们先聊。”
“没什么好聊的。”陈一归身上原有的绅士风度好似全然消匿,话里夹枪带棍:“我去。”
涂安乐找了个理由去了一楼。
涂漫漫也不知道和林星辰说什么,尬笑两声保持着沉默。
两分钟后,陈一归一只手端着一个水杯出现,递给涂漫漫一杯后,而后挑衅般看着林星辰:“水在一楼。”
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看着陈一归露出小孩般的性情时,涂漫漫就觉得这个人在她的世界突然就生动了起来,忍着笑意缓解着目前的尴尬:“我去帮你接。”
“不行。”陈一归的手拽着她的衣角,理直气壮地看着林星辰:“又不是没有手。”
涂漫漫与杯子接触的掌心有些发烫,她手里的水杯是她专用的杯子,不然她就顺手递给林星辰了。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林星辰笑得嘴角都僵硬了:“没关系,我不渴。”
陈一归的手转而推着涂漫漫的后脑勺:“他都说了他不渴,我们不用管他。”
涂漫漫鲜少看见陈一归这般不待见人,只觉得两人矛盾应该不算小,不然她哪里会看见陈一归的这一面。
平日宽敞的书桌因第三个人的存在,明显拥挤了几分。
她坐在两人的中间,神经拉紧,生怕自己某个动作就激化了矛盾,从而让暗潮涌动的气氛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假象的平静维持了二十分钟。
林星辰将试卷朝着涂漫漫这边推了几分:“小七,这道题我不太会。”
陈一归赶在涂漫漫开口前,先开启一轮嘲讽,状似嘟囔但字字清晰且扎心:“这道题也不难啊,连我这种倒数的差生都会做。”
林星辰:“……”
涂漫漫知道陈一归不是在空口说大话,仅是这段时间的辅导,她就对陈一归的思维逻辑能力有了新的认知,陈一归所说的初中时期获得全省数学竞赛的金奖,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她不知道陈一归为何会在关键期的高三转学,也无从得知陈一归从神坛到跌到倒数的原因,可学习对于陈一归无疑是件轻松的事。
在看过陈一归的答题卡后,她更加确信了这份感觉。这次考试的数学题型非常新颖,比起以往对书本上知识的应用,更加注重对个人能力的考察。
这道题是有关离散对数在密码学中的重要应用,题干中将离散对数的定义叙述了一遍,根据所给的定义进行解答。
光是试卷上十余行的题干信息就足够在心理上给人压力,更何况还是作为压轴题以新定义的模式出现,百分之七十的人在看到这道题后做了第一小问就选择了放弃,转头检查前面,以保证不因马虎出错丢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