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归唇角飞到耳后根:“我也喜欢你,九九。”
“我喜欢你,一一”
“我更喜欢你,九九。”
“我说我喜欢你,一一。”
“你说,我永远都听着。”
“我喜欢你,一一!”
“我很开心,九九。”
甜到晕乎乎,血液逆流至头顶,呼吸乱序,心跳失频,喜欢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肆意生长,青春记事本里,他的心事全是同一个名字。
——
京大比京理大军训的时间要提前一个周,涂漫漫没有申请学校的住宿,除了陈一归撒泼打诨软磨硬泡外,还能节省掉一笔不小的住宿费。
她再怎么不愿意,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只是陈一归的黏人程度,还是出乎她的意料,在军训期间,新闻学新生男友帅到惨无人寰的传闻校内无人不知。
万里无云,骄阳似火,瓦蓝的碧空如水洗一般,汗意浸湿衣服,烈日下军姿站得挺拔如松。
军姿站了半小时,教官才喊了原地休息十分钟,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松垮下去,脱下帽子当做扇子对着自己的脸扇风,朝着树荫下聚集。
涂漫漫三步并做两步,就看到陈一归打着遮阳伞迎上来,贴心地递上左手的水杯。
“先喝口水。”陈一归心疼写在脸上:“昨天明明说今天会下小雨,结果雨没看见一滴,太阳比前两天都要大。”
不用看也知道,他们成为视线的焦点,有人假装环视,视线一遍遍地落在他们身上。
偏偏主人公浑然不觉。陈一归撑着遮阳伞,半蹲在递上,从随身带来的乌龟小背包里翻出一包湿纸巾,递给在小凳子坐立不安的涂漫漫:“先擦擦脸。”
涂漫漫接过湿纸巾。她不习惯事事俱到的照顾,最开始不止一次反抗过,可陈一归总拿“你男朋友不是摆设,要适应有男朋友的日子”的话说服她,比固执程度,她确实不如陈一归。
透过来的目光由好奇变成羡慕,陈一归顶着这张脸,在恋爱中没占据上风,确实有够让人匪夷所思。
用过的湿纸巾躺进陈一归的掌心,涂漫漫接过递过来的防晒,涂抹的空隙又试图商量:“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我在这里能照顾好自己,你真的不用天天守在这边看我军训,你都不知道你一看我就紧张,刚刚踢正步时都同手同脚了。”
“你紧张是我的错。”陈一归半蹲在地上,在对面欣慰的眼神下,给了她重重一击:“都怪我平时关注的少,不然你肯定习以为常。”
涂漫漫笑得很僵硬:“你在曲解我的意思。”
陈一归瞪着无辜的眼:“九九,你知道的,我语文不太好。”
涂漫漫轻轻眨眼:“胡说,你高考一百二十。”
陈一归总有自己的解释:“试卷怎么能和你比?你知道的,越重视的事情越是紧张,越是紧张就越是做不好。”
“你诡辩技术倒是无师自通。”涂漫漫轻哼一声:“等大一开学后,我去你学校给你报个辩论社。”
陈一归:“你报吗?”
涂漫漫摇头:“我不报。”
陈一归耸了耸肩:“那我也不报。”
涂漫漫挑眉:“那我报?”
陈一归也笑:“好啊,等学校对抗赛时,你冲我抛个媚眼,我指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涂漫漫听着旁边看戏吸气的声音,实在无奈:“你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陈一归收起防晒霜,从没让话落在地上:“我最近在研读《女生爱听的一百零一句情话》,看来我这是学有所成。”
吹哨声响彻天空,所有人朝着声源处靠拢。
陈一归举着遮阳伞,送涂漫漫归队,几步路的时间抱怨连连:“军训非得在这么热的天吗?十二年寒窗苦读还不能证明吃苦的精神吗?这个温度除了能把皮肤晒伤还有什么作用?不行的话,我们就请假。”
“我没事。”涂漫漫在队伍一步之遥停下,朝着陈一归摆手:“你坐那边等我,估计再有一个小时训练就结束了。”
陈一归不情不愿道:“好。”一步三回头把一段五米的距离,走出了生离死别的凄惨感。
一连数天,新闻学专业一班的军训队伍外,总有一个帅哥坐在树下的小板凳上,拿着撑开的遮阳伞,等解散的哨声一吹响,站起身给女朋友撑伞。
后来他举起手机,镜头追随着同一人,但凡他一举起来摄像头,女生队伍第三排第五列总会同手同脚。
一周后,京理大军训开始。
涂漫漫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苦日子总算熬到头,没料想一个闷棍打在她的天灵盖上。
“军训?军训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负责你的后勤工作比什么都重要。”陈一归振振有词:“你愿愿姨也支持我的行为,辅导员那边她会去搞定。”
“什么?!”涂漫漫原是瘫软在床上,一听这话刺激地直起上半身:“不行,我不同意!”
陈一归情绪稳定的可怕,把洗好切好块的苹果用牙签插着送进她的唇边:“啊,先吃块苹果。”
涂漫漫拧着眉:“总之你不能缺席军训,你没听人说,没有经过军训的大学是不完整的吗?”
陈一归又将苹果块朝前移动几分:“苹果很甜,你先尝一块,其余都好商量。”
涂漫漫半信半疑地启唇,苹果块在嘴里咬碎,清新的味道占据味蕾。毫无意外,她再次偏离了主题:“是很甜。”
“你愿愿姨寄来的,说吃过的人都是回头客。”陈一归用牙签又插了一块递给她吃:“还有新鲜的柠檬水,晚上我给你泡一杯,说是能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