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马濯笑:“怎么个凶法?说来听听。”
云绾见他一副等着听好戏的样子,眼角微扬:“想知道?”
“嗯。”
“喏,就这样凶!”云绾眼珠狡黠一转,而后偏过脸朝着他的手咬去。
司马濯也不躲,由着她咬。
真的咬住了,云绾倒舍不得用力了,抬起乌眸看他,似是无声在说——“你为什么不躲?”
司马濯明白她的意思,薄唇微掀:“只要你高兴,别说咬朕了,你就是拿刀捅朕,朕也不会躲。”
云绾一怔,触及他眸底那无限纵容的笑意时,胸口蓦得涌上一阵澎湃酸涩。
她松开了嘴,将脸埋进司马濯的胸膛,默不作声。
这突然变幻的情绪,叫司马濯微怔,他拍了拍她的背:“是朕方才哪句话惹你不快了?”
怀中之人摇头。
“那是……咬得不顺口?”
怀中之人又是摇头。
“那你怎么了?”
“……司马濯。”她低低的唤,脸还是深埋在他怀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嗯?”
“我一直很好奇,你…你为何喜欢我呢?”
轻柔的嗓音略显发闷,司马濯神色微顿,而后将怀里人搂紧了些:“喜欢便是喜欢,哪来什么为何。”
云绾眼睫轻垂了垂,小声道:“我从前,只当你是个罔顾人伦的色胚混账,贪图我的容貌……”
说到这,她有些难为情,揪着他衣襟的手收紧,闷闷道:“你不许笑我……但我那时与你来往不多,每每见你,也与你恪守礼仪,从未有过半分逾矩。说句实话,那会儿我真拿你当作小辈来看……以至于后来你对我露出那个心思,着实叫我吓了一跳。除了图色,我也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
听到她这番心里话,司马濯哑然失笑,却又无法辩驳。
毕竟当初,他也以为自己是看中她的身子。
原以为得到了,腻味了,解了心底的执念,便能就此放下。
谁知竟食髓知味,越陷越深,以至如今,非但放不下,更是牢牢搁进了心里,甚至为了他们母子,甘愿奉献一切,哪怕是这条性命。
“我不知,你为何如此执念于我。”云绾仍在他怀里喃喃困惑:“我哪有那么好,哪里就值得你这般待我……”
云氏一门出了三任皇后,姑母果毅聪颖,堂姐贤良淑德,而自己愚钝懵懂,浑浑噩噩,保不住云家,连皇后之位都丢了,怀着继子的孩子远逃异国,现在还被天下之人骂成祸国妖妃,实在是云氏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