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父皇那般护着她。
这枝脆弱又娇气的花儿,可不得好好护着。
摩挲了两下虎口处的旧疤,司马濯刚垂下手,耳畔冷不丁响起一道故作老成的“濯儿”。
他背影一僵。
回过头,皇仪殿前空空荡荡,早已不见那抹身影,只余月光如水笼在玉阶。
舌尖抵了抵后牙,他冷嗤一声:“傻子。”
而后提起灯笼,转身往灵堂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碰到手达成√
12、【12】
【12】
冷月在青溶溶的天边撇出一道寂寥淡影儿。
凤仪宫内,云绾斜倚在贵妃椅上,裙衫撩至膝上,一双白嫩脚丫泡在温融融水里。
玉竹站在后头捏肩,玉簪蹲在腿侧,满眼心疼地替她涂药:“娘娘您皮娇肉嫩,这才跪一日便肿成这样,明后两日怎么吃得消呀。”
“也不单我一个人跪,大家都跪着,我作为皇后,理当为表率,不必抱怨。”
云绾强撑困意道,又想起方才在皇仪殿前的糗事,纤细手指搭上右边膝头,低头仔细看了看——
纵然有蒲团垫着,白嫩的膝盖还是积了乌青,此刻覆着层白蒙蒙药膏,掩去些许青色。
她记得当时是右边膝盖突然传来一阵痛击感,她才没站稳,险些跌跤。
可现在看来,膝盖上除了淤青,并没别的伤口。
大概是跪久了,产生错觉了吧。
轻晃了晃脑袋,云绾也没多深究,不过想到三皇子拽住自己的那一瞬,眉心不住蹙起。
他竟然会出手帮她?明明他之前看她的眼神,那样冰冷嫌恶。
今日他先是帮二皇子求情,又对自己伸出援手,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难道他真有那么好心?
云绾柳眉皱得更紧了些,她可不信。
“娘娘,您在想什么呢,表情这般严肃?”玉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云绾恍神,理了理裙膝:“没什么。”
玉竹只当她的困倦打盹,温声道:“也泡了有一会儿,不若早些安置吧。”
云绾淡淡嗯了声,一双莲足从温水里伸出。
玉簪立刻拿了干净柔软的布细细擦拭,又换上缠枝花纹的软缎睡鞋,扶她往寝殿走去。
昨日还是睡在大红罗帐里,现下因着太后丧仪,红帐红烛都撤下,换上淡青色的绡纱幔帐,枕头被褥也一应素雅。
云绾看着这些改换,心间不禁惆怅。不过短短几日,却发生了这么多事,红白喜事交替,简直叫人毫无喘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