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洗。”
屁事真多。
洗脸洗了一半,荀星河突然动作一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转头冲进厕所去吐了。
老周抽空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紧皱:“怎么喝成这样?小傅你也不拦着点。我去给你们开个包房,你会儿吐完了给他扶进去。”
傅悦时应了声,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与其说他没拦住,不如说是在纵容。
有时候醉一醉也好,醉了之后,人都变诚实了。
荀星河吐完没忘记把自己收拾干净,又漱了两遍口,对着镜子自问自答。
“应该没有酒味了吧?”
“嗯,没了。”
真亏他说得出口。
傅悦时在一旁无力摇头。
洗把脸跟洗了个澡一样,还死活不让人帮忙,就这状态能闻得出自己身上的酒味就有鬼了。
连哄带骗把人送进包厢,这祖宗大约也累了,终于消停下来,躺在沙发上直哼哼。
消停了不到十分钟,荀星河突然直挺挺坐起来,问:“他怎么还没来?”
“快了快了。”傅悦时敷衍道。
荀星河这回倒是没生气,倒进沙发里,有些委屈地嘟囔说:“再不来,老不死的就要把我带走了。”
老不死的是荀星河半路冒出来的便宜爹,但这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他今晚发了好半天的酒疯,只有这一句能明显听出意识的错乱。
“他怎么样了?”老周推门进来,忙里偷闲给他准备了一杯解酒茶。
“且醉着呢。”傅悦时站起来看了眼手机,“老周你看着他点,我出去看一眼。”
他给荀星河那位小情人发定位的同时,顺便也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这里的巷子九曲十八弯,有定位也不一定能找到。
池旭来得很快,路上有点堵车的情况下,也就开了二十多分钟。
“是傅先生吗?”
他看见了等在路口的傅悦时。
而见到人的那一刻,傅悦时也忽然明白了荀星河为什么要给他这样一个备注。
野蔷薇。
果然美得很有攻击性。
两人走进包厢的时候,老周正在劝荀星河喝解酒茶,可惜这人拒不配合,在沙发角落里缩成了一团。
池旭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他这副略有些眼熟的醉态,还是忍不住地头疼。
当然,上次见到类似情形并非他们初见那回,是头一个月荀星河不清不楚住在他那里的某天。
“哥,我来接你回去了。”池旭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荀星河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辨认面前的人是谁,接着眼睛一亮,整个人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