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殷放扫了眼那双腿,唐徽的腿很好看,笔直修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膝盖有一条白色瘢痕。
那是陈年旧伤。
出了事,现场闹哄哄的。
方塘水榭的角落,卫岑停在褚殷放身边,随着他的目光找到了唐徽的身影。
“刚才你救的人,是她吧?”
褚殷放八风不动地站着,“你知道唐徽那么多事,孟闻听跟你说的?”
孟闻听和卫岑有共同的生物学父亲。
通俗的讲,前者是私生子。
卫岑打断他的话:“唐徽是赖上你了,你要是不想继续被她当枪使,尽早解决一下叶三小姐,免得惹一身桃花债。”
“她不会让我顺利结婚的。”褚殷放声音不辨喜怒。
卫岑不置可否,“也是,你结婚了,就没有理由掌控你了。”
他好奇:“听你的口风,是要放任她乱来?”
甜不甜
另一边,主楼卧室。
林奉春扶唐徽靠在枕头上,喂了几口姜汤。
唐徽咳嗽两声,问:“叶三小姐呢,怎么样了?”
孟闻听脸上迟疑,似乎犹豫要不要跟她说实话。
“听说叶三小姐溺水后病倒了,叶老先生大发雷霆。”
唐徽从林奉春手里接过姜汤,大口喝完。
林奉春叹了一口气:“方塘水榭水深,太太不会往那边靠,怎么会平白无故落水呢。”
“太太,自从你昏迷到现在,殷放一次都没来看过。”
唐徽心里已经麻木,这么多年好歹有点情分,他倒是毫不在乎。
门外传来脚步声,褚家姐妹姗姗来迟。
褚加律看见唐徽还能坐起来喝姜汤,开口:“叶三小姐因为你溺水,现在还没醒,差点送命。你倒好,生龙活虎的。”
唐徽说:“这么大一口锅,我可背不动。”
褚乘韵又开始拉偏架:“既然你没什么事,明天就去叶家道个歉。”
唐徽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落水这件事,她还想问问叶婠。
没了褚家姐妹的打扰,唐徽总算安心吃安神药睡觉。
傍晚。
唐徽突发高热。
她一会儿凉,一会儿热。
整个人深陷梦魇里,她被怪物追赶,拼命地跑,却又绕回原来的地方,火焰窜出,几乎要将她吞噬。
直到她看到一张满脸是血的脸逼近她,已经生锈的钝刀,猛地刺进她的膝盖,用残忍的声音一遍遍说:跑啊,怎么不跑了?
唐徽猛地一惊,从梦中醒来,眼眶霎时蓄满了泪水。
那张带血的脸,仿佛还在眼前,只是那张脸渐渐破碎,组成褚殷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