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闻听则是开门下车,立刻走到唐徽面前,唇微微抿住,就要张口说什么,唐徽连忙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这一幕落在褚殷放眼里,他偏头挑眉,唇边的笑令人心颤。
声音听不出起伏:“我突然想起来,药瓶没带在身上。”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唐徽心上。
是他故意戏弄她。
这场成年人的游戏,显然他游刃有余。
如果没发生刚才那事,唐徽还能跟他过上两招,但她现在觉得很无趣。
手被按过的地方上尚有余温,孟闻听垂下眼睫,关切问道:“唐总,天快黑了,我们现在能出发了吗?”
“嗯。”唐徽维持着表情管理,之后便上了车离开了。
唐徽又落魄又生气。
落魄出于褚殷放拿她挡泥水,生气又是因为孟闻听的冲动。
孟闻听看出她状态不佳,将车里的暖气开足,提醒:“褚家家族纽带深刻,连小褚董这样恣肆的人,在里面都要沦为傀儡,处处受限。最重要的是,他们巴不得让叶三小姐嫁进来,重新洗牌。”
唐徽的处境再经不起变故。
车子开出去,她透过后视镜,看见褚殷放随后跟上。
到了褚公馆,孟闻听停车,唐徽下来。
褚殷放也将摩托停在不远处,却没有进去的意思。
唐徽也就比了个让孟闻听先走的手势,褚殷放两手搭在车把上,没有理睬她,她匆匆去后山泡汤泉。
褚公馆后山有一处泉眼。
被热气烘着,唐徽整个人晕晕沉沉,身心极度放松。
没带换洗的bra,柜子里放着一套浴衣,还是薄款的。
布料轻薄,比较透肉。
唐徽给林奉春发完语音,思考了半分钟,决定穿上。
就是她还没试过不穿bra出去,有点不习惯。
镜子里的女人,不挺胸看不出来,真空上阵唐徽自己还是觉得别扭。
约摸十来分钟,就听见外间响起脚步声。
她以为是林奉春来了,边擦头发边说:“春姐,放在边上就行。”
唐徽长发往后一甩,水珠飞扬溅到身后人。
透过镜子看去,她顿时吓了一跳,来送bra的哪里是春姐,竟然是褚殷放。
她明明是给春姐发的。
褚殷放也没特意攻击她,孤男寡女,画面且不说诡异,他手里拿着的衣物就令人无法忽略。
周围的一切都虚化了起来。
唐徽不自觉抿紧唇,没问他要。
褚殷放扫了震惊的唐徽一眼,语调波澜不兴:“不是你发消息给我的?这么紧张。”
有潮湿顺着这话流动于空气,被充分发酵,无限又绮靡地酝酿汤泉的度数。
唐徽再看手机,确确实实发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