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一下子停了下来。
陈茉以前从未说过——类似的表达倒不是没有,比如“我最喜欢你”“我当然在乎你”之类的,但都不是这三个字。
直白、简洁,没有歧义。
“……再说一次,茉茉,再说一次。”
“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但是你……你能相信我吗周遇?我爱你,真的。”
陈茉看着他的眼睛说话,说得很慢,恨不得把自己心掏出来给他看。
他们互相深深望着,陈茉脑子里闪过很多逻辑,并且快速地组合了起来,如果周遇要问为什么,她可以马上解释给他听。
她可以把自己剖开,献出最坦诚最真实的那个部分,但是周遇只是低头又吻了她一下,什么也没说。
他继续了下去,温柔但是深入,紧紧钳住她的腰,在摇晃和冲撞之中,陈茉伸长脖颈直直向后仰去,湿润地包裹着,忍不住呻吟起来。
后来换的那个姿势是陈茉最喜欢的,她喜欢两个人面对面,整个人可以埋在热热的怀中完全被圈住,而且周遇只要略略低头就可以吻到她,在一些间隙,尝到搅动着的甜味,然后闭上眼睛。
她还喜欢咬耳朵和他说话,气息吹进去,感受着他的反应,陈茉越是逗周遇,周遇越是一言不发只用动作回应,直到所有话语都来不及成句出口,破碎成颤栗着的、颤抖着的低喘。
相爱中若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此刻便有蜂蜜一般的粘稠,陈茉紧紧缠着人,大口吸着气,分不清已经过了多久,好像掉进时间的罅隙一般,静止的分秒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是这样消磨掉整个下午的,电影一分钟也没有看,卧室的窗帘拉的很死,日光正烈也透不进来,像晚上,两个人过得颠倒,谁都没提时间。
陈茉骨头散架不耽误嘴硬,心满意足地调戏人说:“老话真有道理,小别胜新婚!”
周遇声音沙沙的:“新内衣好看。”
陈茉来劲了,什么都没穿,热热地贴着人说:“好看你也没看啊?全给扒了,啧啧啧,荤话说的挺有创意。”
周遇把被子往上拖,直至完全裹住陈茉的肩头。
“别着凉了。”
“你困吗?”
“有点。”周遇问,“睡一会儿吗?等会叫你起来吃晚饭。”
“周遇哥哥,我睡不着。”
周遇深深看她一眼,陈茉马上躺倒,老老实实地说:“我开玩笑的,你不准当真,来不了了。”
周遇笑了一声:“那我陪你聊天。”
“好啊,聊什么?”
“你随便说。”
陈茉松开一点被子,侧身抱着人:“……周遇,如果我说我发觉自己爱你是因为我跟你待在一起很舒服……你会生气吗?”
周遇反而反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
“嗯……因为没有人想听到这种被爱的理由吧,我代入自己想了一下,如果你这么说,那我可能会有点生气,就好像我没有别的优点似的,又或者被人喜欢,就只是因为对人有用而已。”
“每个人不都是为了自己而去喜欢别人的吗。”周遇捏了捏她的耳垂,“能对你有用很好。”
“为什么。”
“原来这么简单就可以留住你,只要听话……”
“哎?不对!”陈茉马上打断并纠正,“你可别说你听话啊,你都很少说自己想干什么,总喜欢问我,我才说的,两个人总得有个人拿主意吧?再说我什么时候强迫你做什么了吗?我都说清楚了,我提前都说清楚了。”
“嗯。”周遇同意,“是我自己愿意的。”
他又问:“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