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辱02
白思若用头蹭蹭萧惟然的下巴:“不说这个了。今天看那红衣女子对景曜的反应,应是有不小的仇恨,那把带有魔气的利器应该就是她的。
就是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那女子的情绪太不稳定了。”
萧惟然一脸愉悦的笑容:“是有点,她后来就像变成另外一个人,心狠手辣,连解释都不听。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还要去找她吗?”
白思若思索了一会:“我还是想听她亲口说清楚,现在毕竟只是猜测。也不知道书生说的方将军,是那女子的父亲吧,和景曜之间有何纠葛?阿然,你知道吗?”
“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是将军,肯定有百姓知道。明天找个说书的茶馆,肯定能打听到消息。现在该睡觉了。”萧惟然拉过被子将两人盖好。
“明天不行,你伤好差不多了才能出去。”
“好”
十几日后,沧曲城内,既白茶馆。
白思若和萧惟然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
台中间,中年青衫的说书人将醒木一拍,开始滔滔不绝:“上回说到,五年前那方叛将与繁荫勾结,私开沧关,令繁荫兵马长驱直入,直逼沧曲城门下。
在坐的各位,城内马上就要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吶!形势不可谓不危急!
幸得朝廷派人劝谏,令方叛将悔过自新,悬崖勒马,死守城门,这才能等到援兵到来,解了沧曲城之围,保城内百姓安然无恙。
之后我军与繁荫兵在沧关一带大战三天三夜,终于将繁荫兵赶出沧关,至此这场弥天战祸才终于消除。
方叛将的一生,正可谓:
披战甲去,背骂名回。一朝踏错,遗臭万年。”
故事讲完,台下茶客纷纷议论起来。
“官家真是仁慈,仅将那逆贼满门抄斩,以我看,如此十恶不赦的大罪,当诛九族!”
“这过了吧,方叛将到底没有将繁荫兵放入城内,不至于此。”
“方将军驻守咱这有二十年了吧,一直没有差池,以前繁荫几次三番骚扰,都被方将军打回去。
若非有沧水阻隔,咱们水军又不太行,要不然以方将军的骁勇善战,我看拿下繁荫几座城都不是问题,为何五年前突然通敌,是否另有隐情?”
“有什么隐情?朝廷都将他的罪名昭告天下了,沧关被开也是事实,官家总不会平白冤枉他吧。”
“也许是繁荫那方诱以重利,那逆贼禁不住诱惑了呗。”
……
已经听到想要的消息,二人结账离开茶馆。
回客栈的路上
白思若拉着萧惟然的手问:“阿然,你怎么看?那个方将军真的叛变了吗?”
萧惟然转头摸了摸她头上毛绒绒的饰品:“这不好说。但显然东照国皇帝认为他有罪,而山洞里的红衣女子觉得她父亲有冤。”
白思若稍加思索,还是有疑惑:“五年前,皇帝是景熠,如果红衣女子是因为这个刺杀,为什么不直接刺杀景熠呢?莫非是刺杀皇帝有难度,刺杀太子容易一些?”
萧惟然:“这我也猜不透,恐怕只有红衣女子自己知道缘由了。”
“那我明天再去山洞里探一探。阿然,你这次要不在洞外等吧,万一再被控制了怎么办?”白思若摇着萧惟然的手撒娇。
萧惟然对她软软的语气无力抵抗,但还是硬下心肠拒绝:“不行,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在洞外没法知道。上次是因为我们离得太远,出了有情环的影响范围,才让那红衣女子有机可乘。明天只要我们不离开彼此身边,一定没问题。”
“那万一打起来怎么办?免不了意外。”
“打起来,你就变回兔子躲我怀里。”
白思若听到很不服气,凭什么是她变。后来一想,她怀里装不下一只狼,只好接受这个提议:“好吧。”
第二日,二人又来到那个山洞。
一进去,发现蓝衫书生正在给那红衣女子讲故事。
蓝衫书生手握一卷书娓娓而读,暖黄的灯光映在他侧脸上,显得格外温柔。他不时投向红衣女子一眼,目光深沉缱绻,蕴藏着说不清的情愫。
红衣女子两手托腮,支在桌子上认真听着,此刻的她宁静纯真,与上次见她时的疯癫和狠厉截然不同。
此情此景如此温暖和谐,让二人不忍心打扰。
蓝衫书生因面向洞口,首先发现两人,他凝眉略加思索,将书放在红衣女子面前:“澜儿,你先自己看,我去采些果子,一会儿就回来。”
嘱咐完,书生向他们走来,食指放在唇前示意他们噤声,并把他们拉向洞外一点,离开红衣女子可能发现的视线范围,随后开口:“二位怎么又来了?”
白思若压低声音:“我们需要弄清楚一件事,我的好友因一把沾有魔气的黑色利刃而死,所有线索都指向这位澜儿姑娘,真是她所为吗?”
书生低头思量片刻:“就算真是这样,主使也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她。”
白思若想起红衣女子判若两人的不同状态:“你是说,是冷厉状态的她?”
书生眼中满是疼惜:“没错,澜儿她接受不了方将军最后…于是催发出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她。”
白思若回想红衣女子的言行:“那上次打斗时,她提到的蠢货指的是?”
蓝衫书生语调伤惋:“是她自己,原本的她。新出现的她接受不了原来的澜儿,痛恨因她而给方将军造成的一切,也不再认得我。”
白思若还想问,但突然听到了红衣女子的声音。
“温弟,是你在那吗?”红衣女子声音柔和,脚步声不断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