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下轮到符柚懵了。
她说什么?她喜欢?
她怎得从来不知,这江家娘子还有这样叛逆一面呢?
“我们家规矩大过天,我就算替你递了帖子,二哥哥也绝不会应允的。”
江萦月口中说着,眸子里竟还闪烁着些许小激动。
“这样,我就说是我想约二哥哥,到时候你就假装来个偶遇,我再借口不舒服离开,你觉得怎么样?”
“……”
符柚震惊地几乎无法回神。
“不是,你、你还是我认识的萦月吗?”
她目瞪口呆地瞧着她的眼睛。
“你怎么瞧着这么高兴?”
“第一次干坏事,有点激动。”
江萦月连忙掩嘴咳嗽两声,端端庄庄在凳子上坐了。
“坏事,你、你干不干……”
“我干我干!!”
到了上元的日子,符柚好好捯饬了一番,准时藏在了她们约定好的位置。
这里瞧来大抵是个早点铺子,只是这个时辰早就关了门,她在人家檐下来回走了几圈,才往两个铺子之间的胡同里灵巧一钻,忐忑地等着人来。
也不知江萦月能不能把他约出来。
有这样的想法本是当日提起上元时偶然而起的,却愈发地浓烈不可遏制。
日子越是迫近,这心底莫名的小心思就越是偷偷躁动,甚至于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都是江淮之那张清俊疏朗的脸,正含着笑对她说今日的课业又没有做完。
她觉得自己很奇怪。
哪怕这个未来太子妃她是当得够够的了,也早想偷偷给自己物色个新夫家,但物色来物色去最后找个前未婚夫的老师,是不是有点……缺德。
客观来讲,江淮之为人她觉得还是不错的,长得很符合她养眼的要求,也没见有什么京中纨绔公子的恶习。
虽然他年纪大了些,说话气人了些,但自从那日听他在御前秉公直言,为她和萦月出头后,她便觉此人好生勇敢,有些钦佩还有一点点崇拜,上课时与他顶嘴都少了许多。
关键的是,他在那么多名贵礼物里单单要了她的咸鱼,说明这个人非常,不,异常有眼光。
不对不对,她在胡乱想些什么啊!
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仕途坦荡前程如锦,让他娶一个自己的学生,还是自己另一个学生的前未婚妻,怎么想怎么都要被言官参死吧!
符柚像小狗甩水一样抖抖小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了出去。
看来还是过完年后天气回了些暖,让她在大冬夜的街道上还能有功夫想这些。
身后是一条热闹的京河,来往游客络绎不绝地穿梭在各式各样的花灯铺间,河岸也早早蹲满了人,喧嚣声不住地沿岸传到她耳朵里,相比之下,眼前这条专攻早点的街道显得黑漆漆的很是落魄。
只是很快,光便来了。
手提灯笼昏黄的灯光在街上染出一道光晕,伴随着清冽好听的一句问话:“怎么带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