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知错了,今后定不会再犯。”
江唤单膝落地,面上满是愧疚。
“让公子费心了。”
闻言,江萦月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家二哥哥,那视线却不偏不倚地撞上了。
“月儿。”
“我我在。”
她忽然就有些紧张了。
“害怕什么。”
他轻笑一声,温了温声音。
“你近日做的都很好,江家少不得你。”
被自己最崇拜的哥哥这样夸了,江萦月耳根不免一红。
“没、没有啦,都是份内之事。”
“若初心不改,你闲暇时分,留意下好的绣娘吧。”
他眉眼温柔,看向自家妹妹。
“有些衣裳,当哥哥的,也该给你做了。”
“我……”
她向来聪慧,又怎会不懂那言下之意,只是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这番话入耳,她那双颊比那沸到极致的水还要烫。
“太好了!”
符柚可不管她那些,抱住她的胳膊就猛摇。
“我们家萦月也要嫁人了,我可以喝喜酒咯!”
“你、你别瞎闹腾,什么话也说,羞不羞……”
江唤眼眶亦是微红,愣站了良久,忽然恭恭敬敬行了大礼。
“请公子放心,阿唤今生,定不负月儿。”
“当然放心。”
江淮之挑了挑眉。
“她嫁了人也是在江家,若是受了半点委屈,这死法有得是你挑。”
“……”
小娘子无语。
这么好的日子。
说这玩意吉利吗?!
春去秋来,帝京道旁一排整齐的枫树都染上了霞红,江萦月也落下了嫁衣的最后一针。
思来想去,她还是想亲手为自己绣上这一件衣裳,儿时偷偷幻想过的故事成了真,她直至抚上那精巧的鸳鸯,也没敢太相信。
原来那些更大更远的外面,还有那么多闻所未闻的故事,她可以一辈子坐在那树下听阿唤静静讲,也可以和他一起亲自去看。
只要一有这个念头,她就忍不住掩嘴偷偷笑出声来。
“又偷乐什么呢?”
小娘子刚采了桂花来,忙着揶揄她。
“你成了亲,你也是江夫人了,咱俩名头一样诶。”
“那我替江夫人算账本,岂不是名正言顺咯?”
江萦月可不饶她。
“还是说,咱们的江夫人要亲自盘点盘点这个月的开销?”
“我可不看,家里以前教过我这些,可我看一会就想见周公去了。”
她细细研磨着从小枝上分下来的一迭金黄小花,笑闹道。
“你瞧着,我还落个清闲呢。”
“这是要做桂花糕?”
“对呀,我现在手艺可好了,一会好了第一个给你尝!”
“那可说好了,不许耍赖,不许偷偷给二哥哥送过去。”
江萦月将那嫁衣整整齐齐迭好收入匣中,神秘兮兮凑过去,眸中微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