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现在就说。”
李翊贤看着她的眼睛,顺势望下去,看着她的黑色口罩、黑色围脖、还有黑色羽绒服。
她今天穿得特别难看。
除了她那双眼睛,和半张脸白,简直土得不忍直视。
“上楼。”
“嗯?”
“换身衣服再和我说。”
陈砚心:“……为什么?”
李翊贤看着她,莫名其妙摇了摇头,没回答她的问题,就下了车。
刘助理开车到别墅楼下,等着两人下了车便将车开走。
陈砚心裹着羽绒服进了李翊贤家门,室内高温令她拉开了拉链,却没脱下,也没再动。
“我让你换件衣服。”李翊贤的语气毫不客气,尤其在这种高度适配他的场景,更是变得肆无忌惮。
陈砚心才搬了家,对自己的新环境很是满意,如今站在这里,又觉得不值一提。
她默了默,抿了抿唇,说:“我为什么要换衣服?”
“你不热么?”李翊贤很快将自己褪到只剩一件纯色毛衣,高领羊毛衫让他看起来禁欲感十足,他挽起袖口,露出一截精壮小臂,睇过她一眼,转身去倒了杯水。
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
陈砚心脱下羽绒服,只剩一件黑色修身打底衣,衬得她腰细胸大,略显丰满。
李翊贤看着她,将杯中凉水一饮而尽,喉结轻滚。
陈砚心扫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你有什么话要说。”
她终于向前迈进了几步。
这地方,她至今仍是待得不自在。
还不如那间总统套房令她更加具有松弛感。
但随即她又想起在那间总统套间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又有些脸热。
李翊贤叫她:“陈砚心。”
陈砚心抬睫:“怎么了?”
李翊贤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脱了还这么热?”
陈砚心装傻:“没有。”
“我又不瞎。”
“……”
“你以前虽然清高,可对我至少有顾忌。”李翊贤拿着另外一个盛满水的玻璃杯走过来,语气淡淡,“可自从那天睡过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你是在欲擒故纵吗?”
他停在她面前,将玻璃杯递给她,居高临下道:“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陈砚心先是接过那杯水,故作镇定地抿了一口。她又摸不清他的心情了,明明在质问她,却并不具备攻击性,好似同样看不懂她,也想剖开她的心瞧一瞧。
“那你呢?”陈砚心问他,
“我怎么了?”
“你以前总对我冷嘲热讽,自从……”陈砚心没好意思说出那句,顿了顿,老实道,“就对我穷追不舍,难道你是喜欢我吗?还是对我念念不忘?”
李翊贤气笑了,看她的眼神意味不明:“你说呢?”
陈砚心看着他的眼睛,有点儿不能相信他。
也有点儿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