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嗓子干涸得无法分泌唾液,她用力咳了一声,这才走向厨房倒了一杯水喝。
夜色寂寥,空气安静得能听到窗外远处的风声。
陈砚心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忽然就想起了刚才那个梦。
从灯光涣散的酒店走廊闪过,再到柔软的床身陷落。
眼睛里看到的身影,是痞笑起来仍然很欠的李翊贤。
---
往后的半个月里,李翊贤给她打过几次电话。
第一次问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那天陈砚心还没上班,但他却远在国外。
李翊贤处理完工作的事,抿了一口咖啡,坐在精致的牛皮座垫上,身侧车窗外闪过潮湿繁荣的巴黎雨夜。
陈砚心卧在阳台看书,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关心你一下。”
他声色温柔,彷佛被浪漫之都的氛围传染。
但陈砚心却没什么搭腔的心思,回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第二次,陈砚心已经上班。年后工作量很多,新的旧的堆积在一起,几乎没有休息的契机。
安瑞转组,她最近都是一个人吃饭喝咖啡,比以往沉寂不少。
陈青经常性找她,有几次试图询问她和李翊贤关系的进展,陈砚心闭口不谈,得到一堆繁琐辛苦的工作项目。
李翊贤约她,她拒绝了。
“不好意思,工作太忙了。”
“没时间?”李翊贤问,“骗我的?”
“没有骗你,真的很忙。”陈砚心攥手机的手指扣得紧紧的,面色平静,声色低低,“筋疲力尽陪你一晚,你应该也不会满意。”
说出这话的瞬间,陈砚心自己都惊到了。
李翊贤沉默半晌,笑着说:“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抱歉。”她还在为那天的质问而生气。
她挂断电话,重新投入工作中。
吴辰拍迟涔拍了小半年,半年里总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息。最近几日心情大好,陈砚心很难不发现这种情绪变化。
吴辰端着一杯奶茶从门外走来,嘴里哼着小曲儿,墨镜戴得很没有必要。
陈砚心默默抬眼,看向他。
他摘掉墨镜,笑意盈盈地伸过脸来:“怎么了,美女。”
陈砚心眯了眯眼睛,看他的眼神带有一丝审视性。
吴辰更乐了:“想安瑞了。”
“不是。”她摇了摇头,轻轻说,“你最近有什么开心事儿吗?”
“当然。”
“工作有进展了。”陈砚心笃定道,“你。”
吴辰笑得坦坦荡荡,扯开椅子坐在安瑞原本的位置上:“我原来一直觉得安瑞对你有意思,他这一下走了,你也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