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心一点儿都不傻,她太当局者迷。
好像觉得自己不配,始终不能相信。
“可以开始采访了吗?”
“那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转身的瞬间,她忽然想到什么,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次提醒李翊贤,于是她快速转身又回身。
一下子被身后的男人拥进怀里。
气息乱了,她听见李翊贤的气息也乱了。
一瞬间里,陈砚心所有镇定自若几近破防。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为什么连身体都无法控制。陈砚心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声音都有一丝发颤:“李翊贤……你,你好好配合我完成采访……”
“那你呢?”李翊贤眼眸微红地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着,“你能好好配合我吗?”
采访开始之前,他听闻采访者是spy台里另外一名记者,知道陈砚心摆明了是想和他划清界限。
那次她哭得太委屈,分得很决绝。一时之间李翊贤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可她偏偏不提自己和陆赫时抛下他去滑了一整天的雪,没有一句解释。
李翊贤忙于工作,冷了她半个月,没想到将人心都冷掉了。
迟涔被拍是早晚的事,前几年她推了许多合作,大有退隐的意思。最近一年里复出,一举夺得影后,灯光璀璨,话题焦点。
虽然通风报信像是陈砚心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但她不会撒谎。
有一天他让刘助理去她家里找她,房门敲了许久,陈桥望才给开了门。刘助理说他愣了好半晌才理清陈记者家里一对男女的关系——是她摔断手的父亲和照顾父亲的保姆。
她向来手头不够宽裕,如此一来,更加捉襟见肘。
了解透彻她最近的情况,李翊贤思忖许久,第二日挑了她不在的时候亲自上门拜访陈桥望。
再之后的事情,陈砚心都是知道的。
虽然她在装傻。
李翊贤见她不吭声,垂着眸又问了一遍:“能么?”
陈砚心倏地一怔,默不作声地说:“我先把工作做好。”
陈砚心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他能配合她的工作,她也能配合他……
但他们向来没什么默契,她怕他不能理解。
“累不累?”
一声问候,陈砚心收起思绪,发觉自己看着李翊贤已经很久。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三番五次令她沉沦,她轻轻移开视线,说还好。
她实在没有多余时间和他叙旧。
她说:“或许我们可以晚上再聊。”
他的眉眼轻轻上挑,轻易同意了她的说法。
走到另外一间房间,所有设备灯光就位,李翊贤素颜上阵,摄像机里他的脸看不到任何毛孔瑕疵。
陈砚心坐在了他的对面,专心过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