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深恨之切。”罗统漾更闲适,“你其实是怕爱上我所以先竖起讨厌的牌坊。贺拓,你怎么跟小女生学?”
“不认识小女生,没学过,不比罗先生见多识广。”
“嘿,我第一次上床还真跟个小女生,上床后才知道我不是她的第一次。后来她当了模特,教会我很多东西。”
“果然经验丰富。”贺拓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在女人那里受了伤害才转成同性恋啊?那要不你等等,等我被伤害几次或许会回来跟你同病相怜。”
“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但我不会允许你受伤害,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所以断了求伤害的念头。”
“啧啧,我好怕哦。你这算软禁吧?我看看我的手机是不是被监听了,网络也断了?”
“贺拓别躲,你明白我的意思。我爱你,从今天开始我会每天跟你说这三个字。我不在乎你心里真排斥还是假拒绝,受不住要搬出去也可以,但都改变不了我爱你。”
贺拓架起脚想刺几句,对上罗统漾认真的眼神,心头一窒,他有点狼狈地错开眼:“那我是不是也每次要回一句:你去死。”
“挺押韵。”
罗统漾的无所谓让贺拓尴尬愤怒,顾不上对老喜奶的保密承诺,脱口而出:“其实你也不是真心,你这样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劫数吧?”
“老喜奶说的?”
“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信这个有点——”
“你愿意把它想成是劫数,那就算是,如果这样你能待得自在些。”
“……”
“还有,别再自毁名誉,”罗统漾继续提要求,“虽然老喜奶很满意你没教养,但她的想法做不得数,别玩搞坏名声引我家人出面干涉这种把戏,我的事情我做主,你老把心思花这上头没必要。”
“什么把戏又被您老看穿了?怎么我说个话铺个床都有这么深的含义?”贺拓狼狈不堪。
“你不是讨人厌的家伙,故意装坏就把人给装变形了,还有七八十天呢,你不累?”
贺拓随便嘟囔几个无意义的音节,起身去厨房下面条。
罗统漾回卧室,嘴角抑制不住咧出个笑。躲出去十天不是白躲,至少把缩头小龟逼出来了,而且,刚才一番争论已明示,贺拓心里不是没有自己,真好!
以后的日子两人都舒服多了。罗统漾光明正大欣赏意中人,眼神热切而渴望。贺拓光明正大享用一日三餐两点,就当是帮人渡劫的劳务费。
虽然小区内是安全的,但贺拓从来不出屋,罗统漾不得不承认,贺拓宅的能耐与自己相比绝对不以下。
从跑步机上下来,贺拓抓块蛋糕塞嘴里。
“运动后不能马上吃甜食,”罗统漾嘟囔一句,“该吃午饭了。”
“我不需要减肥。”贺拓秀肚皮,“我得增肥,没肉。”
罗统漾夸张地吞口口水:“啧,这小蛮腰!”
“收敛点,ed患者的病理特征之一就是喜欢装□狂以掩盖病情,你暴露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知道什么是ed?”
“海龟没学过生理卫生?”贺拓斜眼罗统漾裤裆,啧啧嘴,“当然,你是通过实践知道的,同情你,很伤身吧?”
“贺老师,你怎么就认定我是ed?我不得不说你的观察能力有限。”
“哎,不ed怎么能忍受这么久的空床期?连a|片,哦不,你们这类人应该是看g片,连g片都没见你看?”
老喜奶还在厨房呢!罗统漾招架不住了,举手投降:“贺拓你好歹是初哥,能不能含蓄点?”
“我就怕我含蓄了你会想多了,以为我心里放不开惦记着你。”
“我爱你!”
“你去死!”
“贺老师!”老喜奶站在厨房门口叫了一声。
“老喜奶,饭好了?”贺拓吸吸鼻子过去,“弄什么好吃的,我就说不该用那么好的油烟机,都闻不到香味。”
“贺老师,请不要再咒罗先生。”老喜奶没让开,很严肃地强调。
“什么?”
“什么死不死的话,请不要再说。年轻人现在仗着命硬乱说话,以后会后悔,人命不经咒。”
贺拓呆立当场。
罗统漾忙打哈哈:“老喜奶经的事多,贺老师我们得听老人家的才不会吃亏。老喜奶,今天吃什么?”
老喜奶叹着气离开了,贺拓还一动不动。罗统漾招呼几声没回应,以为他面薄闹别扭,走过去拉人,手才碰到人,对方竟受了很大惊吓般一下子跳开,然后冲回卧室哐当砸上门。
罗统漾吓着了,冲过去敲门道歉:“贺拓,老年人都怕死,老喜奶说话就那样,你还跟她计较?”
门很快开了,贺拓面色苍白两眼无光:“罗统漾,抱抱我。”
“啊?”还没惊讶完贺拓已直接倒过来,罗统漾忙接住他,肩膀立刻被他紧紧搂住,贴在颈边的脸颊温凉温凉的。
罗统漾愣了两秒,伸出手背圈住投怀送抱的人,那柔韧的腰肢果然与自己的手臂完美契合,真好!虽然有些心驰神摇,罗统漾也不敢过多沉溺,这飞来的不一定是横福,不能贪一时之欢。正斟酌词句,听到怀中人开口。
“去露台。”贺拓说完就撤出拥抱直奔露台。
正是正午时分,太阳白晃晃的,炙热阳光下花花草草都昏昏欲睡。贺拓傻楞楞杵在阳光下,无助而警惕。罗统漾压制着不安,跟过去拉他的手,他马上反手握住,这是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依赖。
“贺拓,怎么了?”
“没什么……罗统漾,我从来没想过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