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央冷不丁被吓了一跳,里面喊话的还是个男声,看起来像要被非礼了一样。
他抬头看沈寒时,后者低头,附耳与他说:“那杯茶的问题不小。不过她是咎由自取。”
栗央点头。
里面俨然闹成了一团,虽然不知道沈寒时为什么不让他当面看热闹,而是在这里听墙角,但栗央想,沈寒时应当有他的道理。
两人听了一会儿热闹后,栗央现热闹不止没停歇,且更乱了——
忽然又传来刘瑾的夫人撞见二公子刘慎衣衫凌乱正强迫一小厮,刘瑾不敢置信后直接震怒。
到底是当大官的,脑子关键时刻从不卡壳,刘瑾将今晚种种一联想,瞬间懂了这背后究竟生了什么事。
他紧急命人将正狂的栗荔押进柴房听候落,同时让下人去请大夫,他二儿子刘慎怕是被人算计了!!
听到这里,栗央也终于是彻底明白今晚生了何事。
他没想到,栗荔到了这种地步,还要继续作死,先前吃的亏都没能让她长一智吗?
栗央没有多想,跟着沈寒时回了宰相府。
两人沐浴过后,躺在床榻上,栗央临睡前,忽然想到一件事——那药的存在,沈寒时似乎早已知道?
整件事莫非就是沈寒时的手笔……?
栗央没能深想下去,巨大的困意将他席卷进了梦乡。
一旁的沈寒时待到少年睡熟,于昏暗夜色里凝视少年睡颜良久,终是忍不住倾身,极轻极轻地吻了吻少年软嫩的唇角。
白日里双唇相贴的感觉实在太好,令他一刻也难以忘却。
也不知何时才能……
沈寒时呼吸略微重了一点,他勒令自己不要再继续想下去,得想些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转移一下这灼灼的注意力。
那个栗荔的计划,他自然是知晓的,不用脑子想,猜也能猜得出来。
从他放在刘府的眼线来报,栗荔正高价求那等药粉的消息时,他便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没想到,宴席上她竟然还敢把主意打到栗央身上,真是嫌自己活太久了,这是想自寻死路。
他好不容易养好的人,能给她用这么不入流的东西再整坏了?
沈寒时一想到这里,便觉此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左右他不是什么好人,有点私心、用用私权又如何?
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或许自己可以假装误食了那药粉,顺势同少年更进一步,但思来想去,他始觉不妥。
一来,他虽能翻云覆雨,却不愿强迫少年意愿,不想让对方离开自己是一回事,强行将对方锁在身边又是另一回事,他从不强取豪夺,智取才是上乘之法。
二来,他身为堂堂宰相,轻易中了这等下流伎俩,若是被小哑巴看低了去,那才是真正得不偿失。
……
如今看来,沈寒时尤其庆幸自己并未与那肮脏药粉有任何沾染,小哑巴如此干干净净,合该配世上顶好的一切。
心中怀着前所未有的柔意,沈寒时环抱着少年歇了片刻。
夜半,他又悄无声息起身更衣,去了北镇抚司,如今栗思敏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被一同往了极寒北地,边境地带。
沈寒时还有新的一批官员需要暗中处理,这批官员名单里,无一不是收受巨额贿赂、贪墨枉法者,死不足惜。
只是,沈寒时如今在手染鲜血时,竟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他……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