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瞧着呢,周慈青也不嫌丢人,眼儿都弯成了月牙。
吴长庚脸皮都泛着薄红,幸得他比之周慈青肤黑,瞧不大出。
可他却不曾出言制止周慈青。
周慈青漆黑的眼珠子亮得紧,靠在吴长庚肩膀处同他咬耳朵:“我们关系亲呢,才这般腻歪的,旁人我是理也不理的。单是你我才如此行事,行得正坐得端,不怕瞧呢。”
吴长庚脖子一扭,面颊就蹭到了周慈青玉白的脸蛋儿,长睫毛也是打着颤。
他猛地一回头,心鼓跳如雷,有只找不清路的小鹿在里头撞来撞去似的。
“欸,长庚哥,你瞧!惠娘在说从头到脚有什么护理的呢,定是有人出言质疑此前苏知乐的话,才来了这样一遭。”周慈青面露微笑,尽在他掌控之中。
吴长庚斟酌着用词,才道:“你这倒是步步为营,环环相扣,我不如也。”
他眼带笑意,面色平和,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只是嘴里有些发苦,活似苦瓜黄连一起塞他口中,还不得不嚼着咽下。
周慈青扭头就是略有得意之色,他挨近了吴长庚,哄着:“还得是多亏了长庚哥你呢,若不是你在,我早也没命了,哪还能有今日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
吴长庚涨红了耳根,痴愣愣地盯着他嫩红的嘴巴,上下一张便是:“以身相许。”
周慈青乐得白嫩的脸儿都晕出了红,仰靠在吴长庚身上,说:“我可就是浑说的,长庚哥,你可别生我气。你恼了,我可是受不住的。”
吴长庚只一摇头,叹道:“好个促狭鬼。”
周慈青拿眼细细瞧他,不见愠色,方才放了心,去瞧店里头了。
惠娘已是说完了如何护理那一头乌黑的秀发,路人,客官,还是凑热闹的都张大了嘴。
周慈青混在里头,还能听见他们止不住地交谈。
一人道:“我可不曾想到,单是洗个脑袋就要费这么多事儿,柴火烧着的水都不知要提多少桶。”
另一人答:“原就是为的那些有钱人准备的,洗发的咱们买了倒是不觉有甚。可那护发膏和精油便是不必了,不值当。”
更有人插嘴:“那可说不准,左右价钱差不了几许,若是这头发生得不好之人一咬牙买来用用也是有的。”
“浑说!那精油巴掌大一瓶,能同小臂长的洗发膏相提并论么。”
周慈青翘起了嘴角,不怕有争论,就怕无人理。
惠娘拿起了周慈青最紧要在意之物,也是他同苏知乐开这蔻颜坊的关键。
“此物乃是香皂。”惠娘一笑,“我说这名字大家便也能知晓,是用来洗身子的。先前洗发不便,我就不用给诸位客官瞧了。如今这物倒是简单。”
她吩咐手底下的人取油和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