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桌上被放了一颗巧克力,樊琪抬头见是项小姐:“谢谢!”
项小姐翻看她的温习资料:“要考经纪牌照?”
“嗯。”
“这个牌照好难考的,半年能考出来其实已经很不错了。”项小姐说。
“对啊!所以有空就看吗!”
“加油,早点考出来,隔壁那个许妙儿,真的好讨厌,那个接待你的前台小妹,被她给开除了。”
樊琪愣了:“因为接待了我吗?”
“对啊!说她完全没有眼力,叫她出来接待你。”
“我这不是连累了人家小姑娘。”樊琪很愧疚。
“没关系啦!”项小姐低头跟她悄悄说,“我把那个小妹招进来做行政助理了。”
樊琪开心死了,给项小姐比了个心:“姐姐你好棒,我爱你!”
她在心里已经把项小姐改成了项姐。
廖雅哲从办公室里出来:“走了,等开盘!”
下午廖先生不去交易大厅了,樊琪和廖雅哲进交易大厅。
廖雅哲打开了艾莱电子:“樊琪,艾莱电子上去了。”
樊琪见直线拉升,她笑:“估计今天就在七分钱盘整,等下尾盘的时候会再拉升一两分,让原来的套牢盘开始动摇。”
“这种股里大闸蟹那么多,而且很可能是几毫甚至一块多被缚筹码,谁肯交出来。”
“大闸蟹?港城有大闸蟹吗?”听见这玩意儿她嘴里口水都流出来了。
“很少啦!港城的股市,很长时间是四十年代战争以后,上海来的那些大亨在炒,大闸蟹是你们上海话,就是被缚住的筹码的人,提起来像一串大闸蟹。”廖雅哲看向樊琪,“我发现你说股票买卖的时候,很多说法跟我讲的不同,你把落盘叫下单,你把被缚叫套牢,内地不是没有股票市场吗?”
“我是根据英文的理解来翻译的。”
“可是,你看股票这么准,你来港城才这么点时间,以前也没有在港城做过股票,怎么学的?”
樊琪瞪了他一眼:“梦里,前世我是利弗莫尔的女儿,我深得他的真传,当年我爸爸在华尔街叱咤风云……”
廖雅哲不知道该不该信她的话,好像应该信,毕竟英文那么好,股票还炒得好,但是这种说法未免太神奇。
“发什么愣,可以买华达了。”樊琪跟廖雅哲说。
廖雅哲看了一下时间和价格都比较合适,开始拉升华达的股价。
下午收盘,廖雅哲跟在樊琪身边:“你说的是真的啊?”
“骗你的,我来港城就开始关注股票了,这一年我又没演过多少戏,时间都泡在研究股票上了。我记录了多少本笔记本,看了多少资料?每天固定看报纸和财经新闻。我没钱买股票,我给自己设定初始资金两万块,我每天都会在笔记本上写我在什么价位买多少手。开始的时候一直会亏完,最近几个月稳定盈利了,而且我真的赚到两万块吗?才想找经纪行开户炒股啊!”刚才的话实际上很接近真相,这个话却是胡扯的。
很明显廖雅哲宁愿相信现在的话:“跟你比起来,我真的不够勤奋。”
“梦想在上,孤独在下。”这话是上辈子短线论坛的一位前辈说的,那位炒股亏到吃不上饭,负债继续研究,最终成为一路游资,在超短圈里封神,“大多数的时间,我们的心里就是股票。我很耐得住寂寞,会全心投入的。希望正式炒之后,能有回报吧?”
“肯定的啦!”
廖雅哲看着樊琪的侧脸,她的眼睛纯粹明亮,冯学明跟他说,她不要那么多报酬,还说拍《金莲往事》拿到手也就两万块,想来她接那部片子是为了能攒一点点股票本金吧?
想想冯学明对她有兴趣,冯学明那个兴趣,真的只能是玩玩而已,哪怕他不喜欢许妙儿,他要继承刘家的财产就必须听他外公的话。
“樊琪,港城有点钱的男人,追求女明星,大多不会当真,你……”廖雅哲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樊琪笑:“谢谢,我和冯先生之间,仅止于商业合作。”
“那就好。”
周日樊琪起了个大早,今天拍摄说是要一整天,五点出头她就已经在吃早饭了,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喂。”
电话对过是冯学明的声音:“樊小姐给个地址,我现在去接你,拍摄地很偏,没车不太方便。”
“你住的地方应该离俱乐部挺近的吧?来回接也很不方便。没有必要吧?我会打车过去的。”
樊琪拒绝了冯学明来接,她打车前往拍摄地,一家乡村俱乐部。
上辈子樊琪刚刚进投行,第一次陪老板和客户去一家乡村俱乐部还以为是一家农家乐,到了地儿才知道所谓的乡村俱乐部(untrycb),跟乡村没一点儿关系,就是有钱人的高端会所。
今天来的这一家,就是这种俱乐部。
车子到达目的地,樊琪推门出来,昨天跟她没搭两句话,急切地奔向许妙儿的王秘书,此刻一路小跑过来,脸上带着温暖如春的笑容,甚至带着点讨好的口气:“樊小姐,好早。”
樊琪脸上也挂上了和煦的笑容:“早。”
这本来就是打工人的难处,再说冯学明送许妙儿花,跟自己又没任何关系。
“化妆师已经到了,我陪樊小姐进去?”
“麻烦。”
王小姐叫来了高尔夫球车,陪着樊琪一起进俱乐部。
一进门,视野立刻开阔了起来,夏日郁郁葱葱的草坪,错落有致的树木,和散落其间白墙蓝顶建筑,远处是一个停泊着游艇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