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洲抬手握住虞幼宁的手腕,轻而易举将人拽入自己怀里。
虞幼宁跌坐在沈京洲膝上,浅色眼眸闪躲:“没、没有跑。”
她强撑着维持脸上的镇静,双手规规矩矩握成拳,“陛下还不下车吗?”
沈京洲唇间溢出一声笑:“不急。”
轻飘飘的两字落下,虞幼宁不由自主心生颤栗。
她手脚并用,试图挣脱沈京洲的束缚:“可我、我急。”
墨绿车帘又一次攥在虞幼宁手中,她语无伦次,“我还是先回房罢,陛下若是不急,也可自己一人……”
话犹未了,虞幼宁猝不及防,再次跌落沈京洲怀里。
低低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殿下的记性还真是差,这么快就忘了。”
沈京洲好整以暇,修长手指抬高虞幼宁的下颌,迫使虞幼宁转首,和自己对视。
四目相对,二人眼中只有彼此。
虞幼宁眼底的恐慌和惊惧无处遁形。
沈京洲哑然失笑,他垂首低眉,薄唇贴着虞幼宁的金镶玉耳坠。
镂空雕花的芙蓉耳坠在空中摇摇晃晃,沈京洲一字一顿,笑道。
“怎么,需要我帮殿下……回想吗?”
如墨的夜色轻柔捧着秋风,林梢风动,树影参差。
山门处空荡无人,一个多余的人影也见不着,只剩秋风摇曳。
更深露冷,飒飒秋意随风声伴在耳旁,虞幼宁如被雨淋湿的鹌鹑,瑟缩躲在沈京洲怀里,一双潋滟美眸满是惶恐不安。
虞幼宁战战兢兢,身影抖若筛子。
白净的一双柔荑悉数落在沈京洲手中,无处可逃。
定定心神,虞幼宁眼神飘忽:“陛下、陛下说什么,我怎么……怎么听不懂。”
嗓音怯生生,透着显而易见的心虚和惶恐。
沈京洲漫不经心垂首敛眸,乌沉的一双黑眸泛起似笑非笑的揶揄。
他明知故问:“怎么,殿下真的记不清了?”
沈京洲一字一顿,“先前在河边,殿下不是还……”
一只小手忽的上前,捂住沈京洲的薄唇。
余音戛然而止,尽数消失在虞幼宁掌心。
虞幼宁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近在咫尺,扑簌簌的眼睫毛好像受惊的彩蝶,欲振翅高飞。
“你你你……”
装腔作势半日,最后只剩一声软绵绵无力的一声,“你不许说。”
虞幼宁目光飘忽:“我、我是吃醉酒才、才……”
迎上沈京洲戏谑的双眼,虞幼宁自暴自弃,咬牙切齿道:“我是吃醉酒胡说八道,陛下、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沈京洲懒洋洋抬眸:“殿下何时吃酒了?”
虞幼宁一时语塞:“我……”
山中一声鸟鸣,惊乱满地树影。
马车精致宽敞,车壁上映照着两道相拥的身影。
唇齿相依,虞幼宁眼中迷糊朦胧,馥郁的瑞麟香自青花缠枝香炉氤氲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