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等贺兰衍下山后,她就要有长达一年的时间,吃不到他做的饭菜了。
等到月黑风高,两壶茶下肚,贺兰衍也没有直接同意。
他不在乎下不下山历练,他只在乎能不能时时刻刻和师姐在一起。
可是如果因为不下山历练,而让师姐在他和几位长老面前左右为难,贺兰衍也不忍心。
他一个人坐在屋檐上,一只手放在屋檐的瓦片上,垂眸安静的坐着。
屋檐之下,就是容韵的寝室。
当初他年幼的时候,师姐在她的屋子里设了一个水池,可以让他即使是人鱼的状态,也能有师姐陪着。
后来他对幻化双腿越来越熟悉,和师姐几乎每时每刻粘在一起。
由奢入俭难。
现在让他陡然离开师姐一年时间,会让贺兰衍失去了安全感。
就感觉……如果真的离开了一年,师姐身边会有其他的人陪着。
他或许就不再是那个唯一了。
寝室中,容韵一个人坐在床上,抬眸望了一眼屋顶。
她在想,小人鱼到底要坐在上面想多久,才能得出答案来。
也在想,自己这些年是不是教育方式出了问题,让小人鱼对自己太过于依恋了?
当初她离开家上大学的时候,可是拎着行李箱就兴冲冲的从北方跑到了南方上学。
虽然有些时候也会很想家,但大多时候都玩的乐不思蜀。
等天色由暗转明,两个人一个坐在屋顶一个坐在床边,谁也没有睡着。
到了第二天,她没有再问,他也没有再提。
他们很默契的暂时无视了这个问题。
容韵决定给小人鱼七天的思考时间,七天之后他必须要下山历练历练了。
不为别的,最起码不能让小人鱼再这么粘着自己。
即使神经大条如容韵,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出现了不对劲。
还没有等到第七天,容韵突然受三长老的命令,去把闯入山门的邪妖抓住。
这只邪妖拥有幻术,她不小心着了这妖怪的幻术,受了点皮外伤。
当时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身上的白衣被鲜血浸染,看起来像是只剩下一口气一样。
那天,容韵又一次看到贺兰衍哭了。
她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手边多出了几颗小珍珠。
“怎么又开始掉珍珠了。”容韵认真的把一颗颗珍珠捡起来,放在手心里,安慰贺兰衍,“师姐无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贺兰衍看着容韵身上的伤口,“我已经让三长老带丹修过来,给你治伤。”
容韵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抵不过贺兰衍。
三长老让丹修看完后,丹修一本正经的叹息摇头,“伤势很重啊,若不用几息丸,恐怕……会留下病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