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长也回内室歇息,还把这当成趣事,跟自己的老妻俞氏说。
他们夫妻青梅竹马,携手白头,感情甚笃。
俞氏愣住,“你要帮谢氏?”
方山长轻描淡写地道,“她毕竟是容墨的姑姑,还牵扯着一些别的事儿。帮她,从上到下皆大欢喜。”
俞氏并不多言,一抬手,挠向方山长脸面。
她年纪虽大,身子却还很敏捷,但方山长也算经验丰富,飞快向旁一闪,只下巴上挨了一记。
回头恼怒道,“你什么疯?”
老妻什么都好,就是这一言不合便动手的毛病,到老都不改,令他深受困扰。
俞氏冷声道,“我再不疯,你就该抬个女人回家了。是想兼祧,还是纳为贵妾?”
方山长很无奈,“尽说胡话!”
他年轻的时候也未曾纳妾,虽也有兄弟亡故,但从没想过兼祧,如今都这把年纪了,更是没那心思。
俞氏:“我说的不是胡话,你做的却是胡事儿!”
方山长不解地道,“你向着顺安郡主?”
可据他所知,老妻与顺安郡主并不认识。
俞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怒道,“老方头,我告诉你,天下所有正妻主母,以及有良知的人,都向着顺安郡主!”
方山长试图解释,“你不知内情”
俞氏打断他,“老娘也不想知道!老娘只知,顺安郡主操劳半生,临了被人摘了桃子!”
各家正妻主母,谁不心有戚戚焉?
正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方山长:“没这么简单”
俞氏不想听他废话,一把抓住他的手,郑重地道,“方郎,不要帮谢氏,不要为她赐字!”
容墨这孩子,她也是喜欢的。
也理解他为了姑姑奔忙。
可这件事情是错的!
老妻已许久不叫他方郎了,只叫他老方头、老伴儿,方山长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名利之心占了上风。
反握住俞氏的手,恳切地道,“云娘,谢氏并无过错,无辜可怜。我们帮她,也是出于大义!”
俞氏用力推开他,立起眼睛骂道,“我呸,你们要不要脸,还敢打着大义的旗号?呵,明明就是欺负顺安郡主无依无靠!”
方山长矢口否认,“不是!”
俞氏推着他往外走,“你若一意孤行,就离了我跟前,免得老娘见了生气!”
方山长被她推出内室,好话说了一箩筐,她也不开门,只好去书房将就一晚。
俞氏探出头,叫道,“老糊涂,小心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