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猛烈地跳动着。
颤抖的手攥住手机,马喻才给通讯录里的某个人拨去了电话。
那边一下就接通了,声音显得有些凝重:“喂?马喻才,你在做什么?”
马喻才问了一句:“戒指到底怎么取下来?”
路青余那边沉默了片刻,道:“刚刚,你的命数变了。”
马喻才执着地问:“戒指,不做仪式就能取吗?”
路青余叹了口气,闷声回应:
“一方不愿意,另一方就取不下来。”
马喻才耳边轰一声,脑海中瞬间流转过许多画面。
【不愿意的话……我试试能不能取下来?】
【我觉得…不能拔……我得去问问高人这是怎么回事。】
“一方不愿意,另一方就取不下来?”马喻才呆呆重复这句话。
那…他刚刚,轻轻松松取得下来。
——严继尧真的想摘下戒指。
“不想摘下戒指的……是我自己?”马喻才摸着戒指,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语。
路青余的声音有些慎重,“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师兄劝我别说,说了会破了什么什么缘劫,我看你那时候又乱糟糟的,再碰上这个糟心事……”
确实,马喻才现在觉得蛮糟心的。
因为话音刚落,严继尧出现在了面前。
马喻才咔一下挂断了电话。
抬头看向床边的严继尧,马喻才也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他心里乱糟糟的,估计表情也不大好看吧。
反正严继尧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没有看马喻才,弯腰将落下的盒子放在了马喻才腿边,道:
“取下来吧。”
马喻才却攥紧右手,甚至往身后藏了藏,抬头盯着严继尧问:
“取下来之后呢?如果车收回销毁你也没消失呢?”
严继尧看见他的小动作,双眸一怔,却迟迟没敢对上他的视线。
马喻才此刻显得格外强硬:“实话跟我说。如果没了契约,你也还在,你要做什么?”
垂下的睫羽遮住黑沉的眸光,严继尧微微闭了闭双眼,而后放弃了什么一般,直直望向了马喻才的眼睛里。
那一双深黑的眼中,原来尽是浓郁的悲伤和忍耐。
而此刻那冰雪般的克制消融,被他藏了不知多深多久的浓烈情愫头一回明明白白展露出来。
话语,却又带着一丝他特有的矛盾的含蓄和直接:
“那之后,我想,我会一直看着你,但——”
“不让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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