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打湿了不少,贴着脸和脖子,很难受。
蒋司修一言不发,在浴室的门被甩上之后,弯腰把散落在沙发的东西捡起来。
衣服挂在门口的衣架,剩下的整理放在茶几。
程轻黎的背包拉链没拉严,掉出些东西,他心不在焉,自然也没细看,捡起来一一塞回她的包里,之后把包扔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自己在长沙发坐下来。
右手食指勾着衬衣领口往外拽了拽,深深滚动喉结。
浴室水声响起,门貌似没关严,哗啦响声从西侧传至客厅。
十分钟后,水声停止,再是吹风机和穿衣服的声音。
蒋司修把手机倒扣,放在桌面。
吹风机风停,程轻黎推门走出来,她的头发没有完全吹好,发顶是干的,发梢还滴着水。
她看都没有看蒋司修一眼,转身进卧室,把前两天穿过的衣服收拾好抱出来,一股脑扔进客厅自己的那个行李箱。
泄愤似的往里塞东西。
蒋司修看了两眼,站起来,无奈拉她:“你干什么?”
程轻黎甩手看他:“不是你要把我送到我爸妈那里?不用你送,我自己走。”
她举着手机:“三个小时的火车,我自己会买。”
手机屏幕上是购票信息,来自两分钟前。
蒋司修低头,右手仍是握在她的手腕上,嗓音依旧是温和平淡的:“我送你。”
程轻黎没说话,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抽手,抵着蒋司修的腰把他推远,在自己的箱子旁蹲下,沉默收东西。
蒋司修站在她身边。
客厅安静,东面的窗子没关严,隐约能听到窗外淅沥沥的雨声,上午九点,天阴的却像是晚上。
蒋司修脱力垂手,片刻,在程轻黎收到另一边时,俯身,想帮她把掉出来的东西捡进去。
那是一对做工很一般的玩偶,昨天在距离教堂不远的手工艺店铺买的,程轻黎很喜欢,说一对里代表男生的那个长得像他,拿着看了半天,找了老板付款。
他当时在干什么?
在回程宏伟信息,确认明天上午到斯图加特的时间。
程轻黎感觉到身旁人的动作,停了手,白色毛衣被她折了一半。
毛衣是去年蒋司修带她去商场买的,就去年这个时间,她穿得薄,换季感冒,在家里一直打喷嚏,温兰让蒋司修带她出去买衣服。
离家不远的国贸,她耍小心思,从楼上到楼下逛了很多店,她都说不好看,其实哪是不好看,是为了能和他多呆一会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