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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飞云,有件事可能我没跟你说清楚,”沈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低下了头,“我不好那断袖之癖,所以你吧,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好好的。”
“我只是想留在师兄身边,这也不可以吗。”白飞云伸手握住沈明的手,然后轻轻的侵入一丝真气,沈明立刻就有些吃痛的皱起眉来,“瞧,师兄你现在的身体一丝真气都无,虽然你回来了,这一身修为却是废了,若是我不在师兄身侧,我又怎么忍心让师兄你独自出门。”
白飞云神色变得有些落寞起来,“这一千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师兄能够回来,我封闭了整个仙宗,甚至开始寻找如何出魔的修为,我知道师兄你对我很失望,但是只有一点,只有一点,”
“我绝不会伤害师兄。”
沈明一时之间就沉默了下来,怎么说呢,这破孩子也是他没教好,但是如今面对着,却无论如何都有点那什么,那什么尴尬。
“我得去找天道。”系统之前帮了他许多,万一当真陨落他心里怎么可能过得去,之前湛剑也是这般,对他好的人,似乎都没什么好结局。
“天道何其渺渺,我更应该陪在师兄身侧才对。”白飞云看着沈明,神色无比认真,“师兄不是说过之前过往一笔勾销么,那么现在为什么不能让我留下。”
“唉,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沈明有些纠结,解释了半天也干脆不理他去了,怎么说呢,他对白飞云还是有那么一点疙瘩在里面的,真要他现在敞开了身份接受他,对不起,爷还真做不到。
于是在云霄峰住了几天后沈明就独自出去了,特意选的大晚上出去,就怕被白飞云知道,总之沈明的想法很简单,之前的事太久了他都不愿去想起,现在的事就现在的事,首先他得找到天道,哪怕真陨落了他也得找到,然后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至于更遥远的事,等到了那遥远的时候再说吧。
沈明以为他想的很清楚,谁知道天还没亮他就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个狗皮膏药,姓白名飞云,白飞云。
白飞云大概也知道沈明很纠结,因此只是在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甚至所有的一切都给沈明准备好,在野外就给沈明搭好火堆准备丹药,在城镇就帮沈明定好客栈以及一切,虽然总是不远不近,却在生活中一点一滴的侵入沈明的一切。
刚开始几年沈明还是有些不太怎么接受,后来习惯了,他也就随着去了,毕竟目前这个世界,与他唯一有联系的就是白飞云了。
因此在某次小喝了几口酒后沈明终于忍不住的朝着白飞云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白飞云立刻跟得了什么赏赐似得过来规规矩矩的坐在沈明身旁。
沈明把手里的酒递给他,示意他喝几口。
“白飞云,你说你啊,”沈明有些迷糊的开口,“你图什么呢,至于吗,我都觉得我烦,我哪点入你眼了啊。”
“师兄一切都很好。”白飞云垂下目光,手指在酒壶上轻轻滑动,“这世上并非是每一件事都得有答案,不是吗。”
大概是今晚天太暗了,大概是今晚月亮太亮了,大概是白飞云的声音太好听了,沈明竟然觉得今晚的白飞云长得还挺、还挺俊俏的,不对,一直都挺俊俏一小伙,就是从小没教好,可惜了去。
“唉,没教好啊没教好。”沈明有些叹息着摇头,看了白飞云好一会伸手在白飞云的脸上蹭了蹭,“长得这么人模人样的,就是从小没学好。”
“那师兄教我学好,如何。”白飞云第一次笑了,他本就不是一个很喜欢笑的人,但是此刻的他,却觉得那种心情除了勾起嘴角外,他找不到其他可以表达的方式了,“师兄,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教我学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好吗。”
白飞云蹭了蹭在脸上的手指,然后侧脸轻轻吻了一下沈明的指尖,整个人显得如何的无害,但是沈明却是吐出了一口气,心情有些沉重。
这世上有很多事,很多东西,很多情绪都是那么不受控制,他喜欢白飞云吗,喜欢,但那种喜欢暂时还没有染上任何其他东西,而就在即将染上其他东西的时候,白飞云又做了许多他不能接受的事。
时过境迁后,时间可以过去,事情可以过去,就连回忆都变得可以过去,似乎没有什么是可以不能遗忘掉的,没有什么是不能‘过去’的。
于是,那些不能接受的就变成了接受,不能理解就变成了理解,不能明白的就变成了明白,到底是在自欺欺人,还是一直都在被欺骗着呢。
“我要找到天道。”垂下眼帘,他已经失去了许多东西了,那些所有的一切都权当是上辈子的事,没有什么熬不过时间,但自此一件,他还能够去做的,他便一定要去做。
“好,我陪你找,天涯海角,沧海桑田,我都陪你找。”白飞云握住沈明的手,试探的朝着沈明接近,然后轻轻抱住沈明,“沈明,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找,我便陪着你生生世世的找。”
为什么这句话这么的耳熟?沈明的脑子迷糊极了,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白飞云瞧见沈明睡去,于是起身抱着沈明放在床上,又替他盖好了被子,然后他就坐在床边仔细的,一点一滴的伸手描绘着沈明的眉眼。
真好,白飞云的眼里闪过一丝金光,然后又沉寂了下去。
能够让沈明接受你,白飞云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轰隆隆——”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响雷,却在雷声响起的那一瞬就被屋内的‘白飞云’竖起了结界全部封印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