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南抬起她下巴,目光冷厉,“乖,一句也别瞒着我。”
闻梨睫毛轻轻一颤,她实在怵他这样,昨晚从这张沙发上被带到床上的支配感还残存在身体里。
她抖着唇一字一句全交代。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觉得我不会为你出头是吗?”
“……”
告诉他,她又怎么知道他会不会也是赞成的那一方,用一些无趣的贵妇培训换来不进舞蹈团她已经很知足。
既然已经知足,又何必再提。
她不想越欠越多,枷锁缠身。
“闻梨,说白了你就是不信我。”
信他……
闻梨轻嘲地笑了声。她不就是因为太信任,所以才变成今时今日这般局面吗。
闻梨的声音异常干涩,“我已经嫁给你,也打算就这么过了,还不够吗?”
不够,怎么会够。
靳砚南定定地看着她:“我要你眼里有我。”
闻梨微微一愣。
他的眼里有太多她读不懂的东西,平静的心口好像被投入了一个小石块,些微涟漪徐徐蔓延开来。
可同样也是这双眼睛,昨晚看她的眼神充满浓烈且固执的独占欲,仿佛要连她堪堪维持的那点谨慎的,微末的自由也一并占据。
闻梨深吸一气,蜷缩着手心,缓慢垂眸,“靳砚南,你不能既要又要的。”
说完,彼此间彻底安静。
半晌,头顶冷不丁落下的决然一句令她心头猛地一颤,甚至绵延至四肢百骸久久不散。
他说,他非要不可。
一辈子
玻璃房里花香馥郁。
闻梨依旧坐在最末排,她今天戴了顶帽檐很宽的渔夫帽,半张脸几乎都被挡着。
闻梨心不在焉地拿起一支蓝星花,枝干剪咔嚓过去,剪岔了不说,忘带手套汁液还弄到了手上。
蓝星花的枝液接触皮肤会发痒,闻梨连忙拿纸巾擦了擦。
动作一顿,她的目光落在右手尾指上。
上面的小划痕已经全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痕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角落那个真是和靳家联姻的闻家那位?”
“我婆婆去参加了婚礼,拍回来的照片就是她,没错!”
“你说她怎么也要来学这些?”
“还能为什么,闻家小门小户的,她不学点这些怎么哄男人给她闻家撑腰。”
“这么说她还挺有手段的啊。”
“那当然了,没手段能拿下那位……”
闻梨面无表情地靠在墙上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