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喻澄志带头鼓起了掌,慷慨激昂地为他欢呼:“说得好!说得好!年哥,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头号粉丝!”
随后,迟岁也象征性地跟着鼓了两下。
再然后,是李子诺。最后是全班。
现场一片混乱,周俐已经镇压不住众人,一脸自闭地来到门外吹风,任由这群孩子胡闹。
教室内,起哄声响彻天空。
别的班吓了一跳,以为出什么事了,纷纷趴在八班窗户外偷看。
视线内,江肆年正双手插兜站在讲台上,笑得张扬而肆意,透着股年少轻狂的气息。
他骨血里的是蛮横与偏执、离经叛道、满身疯骨。他恨阿谀奉承,恨悲悯。无人能定义他,也无人能误他归途。
迟岁微微抬头,只见江肆年坦荡站在阳光下,被质疑,被谩骂,被接受,被簇拥。
他不敢说自己来到这尘世很久了,毕竟,人们把这一切爱了又恨,恨了又爱。
世界永远格式化,而他的少年永远热烈。
期中考试果然如江肆年所说,这次他又是第一。
第二名却不再是万年老二,而是一位在老师口中具有很大潜力的学生——
“左姜南?”
迟岁死死盯着墙上贴的成绩单,看见一个眼熟且靠前的名字。
第二居然是那个金框眼镜。
“左姜南是谁啊?听都没听过。”喻澄志大呼小叫。
李子诺补充:“左姜南啊,就是那个天天缠着江肆年问题目的小白脸。”
这称呼直接把迟岁逗笑,他挑眉:“小白脸?”
“不是吗?”李子诺似乎对他的印象并不好,直白地评价:“脸白白的,还戴个金框眼镜,装的跟斯文败类一样。”
迟岁哭笑不得:“他是不是得罪你了?”
“他高一时跟我和江肆年一个班的。”李子诺娓娓道来,“他在我们班风评还好,我们班的人都觉得他勤奋、刻苦,老师也喜欢他,但我总感觉他哪里怪怪的。”
“他有个特点,就是特别喜欢找江肆年问题。明明老师都闲得开花了,还非得找江肆年问,完事还经常请他吃饭,就给人感觉是在故意找借口接近他。”
“你想多了吧?”喻澄志忍不住打断她,“可能他只是单纯地仰慕年哥,就类似那种学渣对学神的钦佩,我有时也会这样。”
“可他不是学渣啊!都考年级第二了,那些题他又不是不会,他就是想跟江肆年聊天而已。”
江肆年双手托着后脑勺,无所谓地说:“问就问呗,又不会少块肉。”
迟岁面无表情:“前提是你别拿我当挡箭牌。”
李子诺摆出福尔摩斯的姿势,得出结论:“你们男生可能分辨不出来,但我看得很清楚,左姜南就是个男绿茶。”
就在这时,班级后门的门把手转动起来。
后门很少有人进,几人以为是来查岗的周俐,连忙摆正姿势坐好。
谁知,门外探出了个脑袋:“江肆年,你忙吗,可以出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