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礼物就直说。”迟岁无语。
“哎呀,竟然被你看出来了。”江肆年嬉笑一声,“我这个人既不贪心,也不缺钱,就是肚子有点饿,想吃我同桌亲手做的饭。”
迟岁打碎他美好的梦境:“做梦去吧。”
让他做饭?不把厨房炸了就不错了。
最好把江肆年也炸死,省得祸害他人。
“我只是想要一口吃的,我都三天没吃饭了,你忍心让我饿死吗……”江肆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喉结滑了一下,声音发颤。
迟岁受不了,敷衍道:“行行行,别恶心我。”
“好嘞,你想要什么礼物?”
“随便。”迟岁心不在焉地答。
送什么好呢?
从两周前开始,江肆年的银行卡就被江父冻结,所以贵重物品肯定是送不成了。
而且迟岁现在身在豪门,肯定不稀罕那些金银财宝。
江肆年沉思片刻,决定送给他一份特殊的礼物。
最好能让他铭记终生。
为了准备礼物,一整个上午,江肆年都神神道道的,不停在纸上写着些什么,这个迷惑行为在外人眼里就跟得了什么大病一样。
随着越来越多的目光落在自己周围,迟岁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别偷鸡摸狗的,要写就光明正大地写。”
江肆年故弄玄虚:“不行,保密。”
“不就是画你那些小涂鸦吗?我又不是没见过。”
“想什么呢。”江肆年打断他的想象,“不是画那玩意。”
这下迟岁来了兴致。
正所谓人都有种叛逆心理,越不让你干什么,你就越要干什么。
数学课,迟岁一直潜伏在周边,瞄准时机,伺机而动。
江肆年写得正专注,埋头奋笔疾书。察觉到身边人的靠近,他一个激动,胳膊肘猛地抬起,砸在了迟岁的鼻子上——
再转头,眼前赫然是捂着鼻子神情痛苦的迟岁。
只见他拼命克制因疼痛而不自觉溢出的眼泪,红着眼圈抬头:
“你搞什么?”
江肆年心里一顿,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迟岁。
与往日的冷漠气息不同,此刻,面前的是将内心最柔软的那部分暴露在外的迟岁。
真想弄死他。
大概每个人思想里都有一个暴戾疯批,喜欢血腥事物的抽象怪物。暴露下流的臆想,最后的理性被蒸发,江肆年控制不住心底的暴虐情绪。
数学老师忍不住点了两人的名:“江肆年!你们最后一排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数学老师为人还算公正,不会因为你成绩好而包庇你。所以就算是年级第一,只要在他的课堂上扰乱纪律,他都一视同仁地批评。
八班的最后一排经常出事,尤其是靠窗的拐角那块,最大的原因莫过于坐了几尊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