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蛟落在被褥上的手死死捏住一角。
铺天盖地的燥热。
度过那一阵难堪,魏蛟的火气已经可以用火光冲天来形容。
一双凌厉眼尾上翘的凤眼酝着怒意。
“萧旻珠!”魏蛟咬牙一字一顿地喊出这个名字,见她还不醒,跟发疯了一样扑过去,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你快给我起来。”
“嗯,嗯,怎么了。”萧旻珠被喊醒,脑子还昏蒙蒙的。
她坐起来,嘴里含糊着道:“君侯,我刚梦见好大一根烧火棍,嗯不对,应该是树。”
她竟然还好意思说。
魏蛟的脸色难看得要命,指着帐外道:“从现在起,你不许睡了,给我站一边去守夜。”
萧旻珠看眼外面天色,还早得很,至少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
听魏蛟这么安排,自然不愿意,皱着眉头问:“为什么啊?”
这人是有病吧,大半夜地把睡得好好的人叫起来守夜,哦,就你需要休息,别人不需要睡了。
“我说不许,就不许。”魏蛟满脸煞气地喊道。
萧旻珠平时为人算是好相处的,但也不代表她的脾性是泥捏的,一听这无礼的要求她就来了三分火气。
只见她将枕头摆正,竟重新躺倒睡了下去,顺便转过身背对魏蛟,一副充耳不闻的姿态。
魏蛟:!
“你是不是不起来?”魏蛟心想还翻了天了,回忆两人初识时,他说什么,萧旻珠不得像个胆小的鹌鹑一样照做,这才两个月就萧旻珠就不怕他了,要是长此以往下去,整个家怕是都要乱套。
旁边传来萧旻珠瓮声瓮气的声音:“不起。”
魏蛟脸色黑沉,恶声恶气地威胁道:“我数三声,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丢到外面吹冷风。”
萧旻珠直接将被子拉过头顶,选择性耳聋。
魏蛟直接数也不数了,气得扑上去,打算将人从被窝里薅出来。
萧旻珠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两人就这样在床上“打”了起来。
今天守夜的是白桃,她睡在旁边的耳房,半夜突然被隔壁传来的动静吵醒。
女郎未嫁时,府里的嬷嬷就嘱托她与青竹,夫妻夜里偶尔会传出床榻颤动的声响是正常的,如果听到这种声音,作为守夜的婢女就要去备好热水,主子后面会用。
之前她与青竹守夜的时候主屋都安安静静地,哪里有今日的响动。
估摸就是嬷嬷口中说的那件事,白桃正准备穿鞋去厨房准备热水,但又感觉到不对劲,寻常这个时候夫妻俩会穿插骂声吗。
白桃的脑子平时不太灵光,这个时候突然警觉起来,她聚精会神地又听了一会儿,隔壁好像是打了起来。
女郎平日里就吃每顿就吃一碗饭,长得娇娇小小,哪里打得过健硕高大的君侯,白桃霎时间慌乱不已。
但她又不敢闯门而入,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白桃只得害怕地跑去找歇在厢房的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