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看向那个曾经被他叫作母亲的人。
穿着很素净月白长裙,只在领口别了朵玉兰,发髻用根白玉簪子固定。
可就是这普普通通的家常打扮,却有难以言喻的温暖。
自从晴姨嫁进来之后,恨不得把天下最漂亮的绫罗绸缎都穿在身上。
感觉真是日趋陌生。
看着眼前气质脱俗的江若离,他以前怎么会觉得晴姨更美呢?
楚辞心底溢满懊恼。
团宝见他一直偷眼去看母亲,感觉这幕似曾相识。
于是贼兮兮地凑过去,压低声音得意道。
“我娘亲好看吧?爹也常常这么偷看我娘。”
这一句话将楚辞打落谷底。
是啊,他怎么忘记这女人已经再嫁了。
小少年别扭地将头扭到一边。
“哪里好看,比晴姨差远了。”
江若离过来送药听见刚好这句,生恩到底及不过养恩吗?
她什么也没说,只把药盅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楚辞瞧见她这动作,下意识想解释,可又不知怎么开口。
团宝见状,箭一样地扑上去搂住江若离撒娇。
“在我眼里娘亲是最美的,比乞巧节吃的花瓜巧果还美!”
江若离失笑,顺势把团宝抱起来。
“娘亲知道啊。”
楚辞感觉自己昔日刻板印象被打了个稀碎。
这还是他那不善言辞的母亲吗?
江若离亲了亲团宝肥嘟嘟的小脸。
“走,娘去摘凤仙花给你染指甲,我们一起美美的。”
说毕,母女二人施施然便出去了。
无人理会的楚辞只得独自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没有了小丫头的饴糖,口腔之中尽是丝丝缕缕的苦意。
窗外传来母女俩银铃似的笑声,他只觉那苦意更甚。
犹豫再三,还是按捺不住好奇,蹑手蹑脚走到窗口,正待看个究竟。
就见粉团子猛地从外头扒上窗户。
“哥哥,你也想染指甲吗?”
楚辞登时有种被抓包的羞窘,他手忙脚乱往后躲。
“我。。。。。。我只是来透透气。”
江若离淡淡瞥了他一眼,将团宝从窗台上抱下来,淡淡拆穿。
“要透气,后窗离你更近。”
楚辞只觉更加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