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现在喊?”
安鹤一点点头,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电脑屏幕。只一眼,他愣在那儿了。
屏幕上亮堂堂地写着下一位患者的信息:穆向远,男,3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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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进来了。
安鹤一微微仰头看着他,没收好表情,皱着眉头问:“你是穆向远?”
“啊,大夫,我不是,他是我师父。”小伙扭头向后,“进来啊。”
这磨磨叽叽地不进来,安鹤一不用想,就知道不是同名同姓。他低下头,听见了穆向远慢慢挪进来的脚步声。
一时之间,安鹤一心头涌上太多情绪。原本应该是穆向远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可安鹤一似乎更不知所措。
彭小鹏顿觉不对,他老师怎么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穆向远坐在诊室的凳子上,两手搭在桌面,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看安鹤一。
诊室出奇得安静,彭小鹏刚想提醒安鹤一,跟着穆向远的小伙先出了声。
他嗓门挺大,语气不算好,像是觉得安鹤一在耽误时间:“大夫,看病啊,专门来找你的。”
声音刚落,穆向远抬手就打了他一下:“安静点!”
小伙委屈巴巴地往后缩了下,站在穆向远身后。
安鹤一吸了口气,抬起头时又恢复了冷静的神情,彭小鹏坐直了准备开始记录。
只有穆向远心中一揪,因为他发现他家安大夫,眼眶竟然红了。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安鹤一开口,声音暗哑。
“我师父头疼还晕,上周我还发现他吐了!”小伙着急忙慌地叙述着穆向远的病情。
果不其然,安鹤一送去一记眼刀,冷冷地问穆向远:“他叫什么?”
“马智凯。”穆向远乖乖回答。
安鹤一点点头,跟彭小鹏说:“小鹏,给小马搬个凳子,坐在门口,看着门,别让别人随便进来。”
“你说,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症状?”安鹤一看向穆向远。
马智凯不情不愿地坐在门边,双手撑在膝盖上,瞪着安鹤一。
这号可是他好不容易抢到的,都说这大夫医术医德都好。可他怎么感觉不那么回事呢,咋这么凶!
“我鼻塞流鼻涕有两个多月了,我一直当感冒,没管那么多。鼻子偶尔还出血,我以为是擤太多了。”穆向远耸拉着肩膀,全然没有平日的神采奕奕,“最近头还一阵阵发昏,有时候会晕一下。”
“你最近都没飞了?”安鹤一问道。
马智凯和彭小鹏同时支起了耳朵,他俩是漏听了什么话么,这谁也没提到,穆向远是个飞行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