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龙五今天要回家,他天不亮就起来,准备把马喂饱。
他自己的马,信不过别人。
草料都是他从家里带来的。
龙五给他的马刚拌好草料,吴士晟也到了。
看见龙五自己喂马,士晟有些不好意思。
“喂马,您吩咐我一声就行了,还让您一大早的起来!”
龙五笑笑,对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憨厚小伙子,他还是有好感的。
“没事,我自己喂就行,自己的马知道脾气秉性,你就不用管了,忙你的去吧!”
见龙五不用他,士晟也知趣的干自己的活去了。
他给牲口添满草料,就拿起扁担准备去井边挑水。
这些牲口,昨天刚啖过盐,一天没有一大缸的水都不够喝。
其实,喂牲口是个又脏又累的活。
起早起来,先添上草,然后挑满一缸水。
吃过早饭,要收拾粪便,用车推出去,放到指定的地点沤粪。
然后要用铡刀铡草……
总之,一天也没有个闲着的时候。
添上草料,龙五往回走,早上的天很冷,在外面一会,手脚都快冻麻了。
龙五出了马厩,走到碾房附近,看见前面忽然蹿出一个慌张的身影。
往厕所的方向跑去了。
龙五一向警觉,出于习惯,他用碾房做掩护。
身体隐藏在碾房的大山头,只伸出一个脑袋来。
那个女人一边慌慌张张的跑,一边左顾右盼,好像怕被人现似的。
这个女人龙五认识,是井家的大少奶奶,平时一副清高,冷傲的模样,不知道今天怎么像被狼撵了一样狼狈。
龙五苦笑着摇摇头,看样子再清高的女人,吃五谷杂粮,也有被屎尿憋的不堪的样子。
他从碾房后面走出来。
忽然听见了喊救命的声音。
声音很细微,随着晨风丝丝缕缕的钻进耳朵里。
要是换作别人,也许会当是风声。
但龙五常年随着他爹打猎,听力异于常人。
就那么一丝声音,也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四处扫视了一眼,目光立刻锁定在不停晃动的轱辘把子上。
龙五迅向井边跑去。
碾房离水井不远,再加上龙五全奔跑,片刻功夫就到了。
轱辘把还在兀自摇晃。
龙五一边喊抓紧,一边奋力摇起轱辘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