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散去,如钩的月牙儿悄然露了出来,散着清幽的光芒。
经过风雨洗礼后的浩瀚夜空,点点繁星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无尽奥秘。
严殊离开的时候,已到子时。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他和随从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响。
男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挺拔,却也透出一丝疲惫与沉重。
他皱着眉头,交代管家看好屋内的女子,别让她踏出大门一步。
昏昏沉沉中,罗诗杳陷入梦境之中。
梦中的她身处黑暗的深渊。
忽然间,狂风暴雨开始肆虐,仅仅是片刻之间,就已经形成规模,变得汹涌澎湃起来。
那波涛不断地翻滚着,蕴含着雄浑而强大的力量,一波接着一波,持续不断地朝着外面冲击而去。
而她呢,艰难地漂浮在水面上,身体随着波涛起起伏伏,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凶猛的狂风暴雨完全吞噬、颠覆。
漫漫长夜过去,黎明之光破晓而出。
罗诗杳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
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苏醒的她,神志还有些模糊。
缓缓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华丽的帷幔、陌生的奢华陈设、精美的雕花家具……无不彰显着这里的富贵与不凡。
榻边还立着两个面容清秀、身着统一服饰的小丫头。
两人见她醒来,其中一个立马退了出去。
而另一个则出声询问:“夫人醒了?奴婢小环,是这屋里的粗使丫头。”清脆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恭敬。
罗诗杳愣了片刻,而后才想起她如今在严殊的别院里。
男人的名字,她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昨日夜里,他紧紧抱着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逼她喊他“殊哥哥”。
按她目前和男人的年龄差,喊他为哥哥,他也好意思,简直丧心病狂。
罗诗杳实在想不通外表严肃刻板的男人,居然会有这样的癖好。
她看了眼小环,强忍着不适,挣扎着坐起身。
“嘶……”
浑身难受,每一处关节、每一块肌肉都在隐隐作痛。
稍微动一下,就会牵扯出一阵酸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她不由想起昨晚的事,心中涌起一丝懊悔。
不依,反抗?
现在看来,好像只会适得其反。
严殊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既然说了要养她,那她越是不依,越是反抗,反而越激起他的征服欲与占有欲。
或许在这一点上,人都有一点点的相似之处。
罗诗杳清楚地记得,她小时候曾看中一条漂亮的裙子。
那裙子的颜色鲜艳夺目,款式新颖独特,一眼望去便让人心生喜爱。
可妈妈就不给她买,说她一个学生没必要穿那么贵的裙子。
妈妈不买,她便觉得那条裙子越好看了。
越是得不到,她就越是渴望将那条裙子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