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沉默了。
陈纵讲,“那我?自?己去。”
子夜看她一眼,推门下车。
陈纵坐在车里?,眼神飘了出?去,停在灯火通明?的便利店窗玻璃上。过了会儿,子夜拎着袋子出?来,径直走向后座,拉开车门递给?她。
坐回驾驶室,启动引擎,子夜才说,“不是肚子疼?这几天少吸一点。”
陈纵讲,“管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男朋友。”
知道她心里?有气,子夜没有答。所以不去煽风点火。他太知道怎么躲避灾难现?场。
谭天明?想讲两句玩笑话,回过头,看见陈纵脸色也不好,心里?大叫糟糕。
陈纵好像恍然大悟,好像第一次知道,“哦,你是我?哥。”
子夜平静地开车,好像只是听到句无关紧要的话。看到目的地,缓缓停在路边,讲,“陈纵,你到了。”
陈纵收敛好情绪,推开车门。车停在屋檐下,车轮刚好越过湿漉漉地面,一下车便能踩在干净的地上,几步就能到电梯口。
她回望子夜一眼。他本目视前方,觉察到视线回头,来与她对视。
“我?最后问一次,”陈纵开口,“你把我?拱手?送给?谁都行,反正不能是你,对吗?”
子夜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下,说,“你该好好睡一觉。”
陈纵点点头,关上车门走了。
车却没有立刻开走,两个人都目视着她走进楼道时?,陈纵忽然又?折了回来。
她敲了敲左舵的车窗。
车窗降下来。
陈纵微微躬身,以便能俯视地看清他的脸。
“不是小孩子了。一夜用掉一盒套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是小孩子了。”陈纵口吻也如子夜一样平静,还带着些微嘲弄,“转头就当没有发生过。哥?你开什么玩笑。”
子夜没有动静,谭天明?心中骇然,倏地望向陈纵,更?不敢有动静。
“我?不管你经历了什么,”她讲完话,轻轻捶打了一下车框,像泄愤一样,眼眶透红,声音也有点颤抖,重复了一遍,“陈子夜,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怎么装得?好像这一切从没有发生过?”
她讲完这话,好似不再?留恋,掉头离开。
子夜过了一阵才抽回视线,慢慢松开刹车,将车滑了出?去。
“你还好吧?”谭天明?见他眼神如同失焦,小心问道,“我?来开?”
子夜摇头,“没事?。”
夜里?道上没什么人,子夜车也开得?很稳,方向盘却越握越紧。谭天明?不敢讲话,更?不敢打断他,眼睁睁看着快到口岸时?,前面有个掉头提醒,子夜忽然猛打方向盘。
原路返回,车速越来越快。谭天明?紧紧握着扶手?,大气不敢喘。
等车停下来时?,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子夜松开安全带,在驾驶室一动不动。他脑中有一瞬一瞬的断片,不断地想起一些无关紧要的碎片,一些很嘈杂的声音。
他讲,做这些淫词艳赋,不如去写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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