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之,她可招架不住,一次就快让她几近生死了。
她要的是庇护,可别还没被庇护上,人就先没了。
青竹带着香凝到了墨松苑的外院,随意给她指配了个活儿。
看样子,就像是随手对待一个不起眼的丫鬟一般。
吩咐完,青竹便离开了。
香凝拎着自己的东西去了下人的屋子里,将自己的东西放进去。
那个青竹看她的眼神,像是如临大敌,只不过,裴宴之对香凝也无特殊,所以青竹才没有出手的。
看来这墨松苑中,青竹的地位,和姨娘也没什么区别了。
香凝微微挑眉,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无妨,她也不在乎这些,能进到墨松苑,裴永成的手就不敢伸进来。
而此时,莫名其妙被廖妈妈带着人打了一顿的芳儿却是恨到了极致。
香凝!她凭什么,凭什么这般好命,次次都能脱险,如今还攀上了大少爷,等着吧,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芳儿那张恨得极致扭曲的脸落在水碗中,活像是个阴森恶鬼一样。
香凝在墨松苑中待了三日,这三日来,没再见到过裴宴之一面。
而他,也好似全然忘记了中秋家宴时的事情。
香凝在墨松苑勤勤恳恳的做着事情,从不外出,生怕再被裴永成盯上。
裴永成这人追着她跑了三年,她最是清楚他的性子。
况且,这世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没能让裴永成吃到嘴里的肉,永远都是香的。
避免节外生枝,安分待着才是最好的,她也不是次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被人救。
只不过,墨松苑的下人不知从哪里听来些闲言碎语,说她是大夫人送来给裴宴之做通房丫鬟的。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有时候,香凝路过,都能从她们口中听到那些污言秽语。
“喂,你去库房领下这个月要用的花草吧。”
这日,香凝刚洗完衣服要回去,便被小五叫住。
“照料墨松苑花草的活计,是你要做的,不是我。”
香凝只是装的性子软,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又不是真的软柿子,任由人搓扁捏圆的欺负。
看着香凝从自己身边走过,小五露出个阴狠的笑,一把拉住了她。
在香凝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她推进那条小溪里。
溪水不深,堪堪才到姑娘的腰腹处。
她浑身沾了水,秋日的风一吹,整个人都觉得凉飕飕的。
湿漉漉的衣裳紧贴着香凝的肌肤,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躯,玲珑曲线,凹凸有致。
小五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由得微微张大了些嘴。
这香凝平日里看着有几分土气,没想到……
“啊!”
还未感慨完,小五就被人一脚踹到溪水中。
廊桥下,裴宴之站在那儿,红衣官服尚未换下,神情冷冽,沾染上些许霜寒。
香凝抬眼,对上他的眸子,滴答滴答的水顺着她的脸颊,一路朝着山峦重叠处而去。
裴宴之眸光不由得变得有些幽暗,而后移开。
“成华。”
他冷声开口,一身官服自带威压,好似这里不是他的墨松苑,而是刑讯审问的大理寺一般。
等小五被成华拖出去打时,裴宴之已经离开了这里。
香凝抱着自己,从溪水中走出来。
她也没指望裴宴之会救自己,只是这人,当真是,冷清薄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