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知道这种病?”谢夫人讶然。
谢玄瑜点头:“当年在京,听闻有人患有此症,每每夜不能视,除非点灯让屋子亮如白昼。”
听到这里,秋水的心这才落了下来,虞芙不是奸细,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此时,她又为虞芙而担心,“那这病,能治吗?”
谢玄瑜摇摇头:“无药可治。”
气氛倏地沉默了,谢夫人见虞芙耷拉着身子,拉起她的手,和蔼可亲:“不会做,那也无妨,一会儿让王大娘来府里一趟给你们量量尺寸,你想怎么做给她说就成。”
见虞芙还要拒绝,谢夫人朝秋水吩咐:“让人把虞姑娘好生送回镇南王府,近眼看着天气越发暖和了,待王大娘来了,你让她先给虞姑娘做。”
秋水:“是。”
如此,虞芙也不好再插嘴说不要的话了,拿着虞夫人塞给她的桂花糕,虞芙心思重重地回了镇南王府。
她一走,屋子里瞬时静了,秋水极有眼色地出门,让小丫鬟们都离开。
谢夫人等着谢玄瑜开口,可等了半晌,对方眼里波澜不惊,稳如磐石。
她倒先坐不住了。
谢夫人:“你昨天来了怎么不叫醒我?你送来的药我用了,安神的效果比王太医的安神汤还好。”
谢玄瑜:“母亲身体安康最重要,这都是儿子该做的。”
回答地密不透风,没有一丝破绽,谢夫人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便也不绕弯子了,直说:“你对虞芙印象如何?我把她送到镇南王府,你该知道我的意思。”
谢玄瑜:“知道。”
谢夫人:“那你觉得如何?”
谢玄瑜:“不妥。”
谢玄瑜和他父亲的性格如出一辙,说得好听叫沉稳,难听一点就是不解风情。
谢夫人今日心情好,难得耐着性子,问道:“哪里不妥?”
“相貌、品性,还是家世?如若是家世的话,我并未让你娶她为正妻,只是——”
“都不是。”谢玄瑜出声打断,那双一直回避谢夫人目光的眼睛,终于直直地回应着谢夫人的质询,他目光沉静如水,“母亲,你是知道的,我早已身有婚约。”
谢夫人:“……”
此话一出,本就沉闷的氛围,霎时愈发密不透风,空气像黏住了一般。
许久之后,谢夫人冷哼一声:“这就是你不肯娶妻的原因?你该知道,当时这桩婚约,不过是上面那位临时起意罢了。”
“这么多年了,人家都不在意,你倒是还放在心上。”
听着谢夫人的讽刺,谢玄瑜神色不变:“既是赐婚,皇命未除之前,我便不得擅自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