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被子宋枕棠立刻就想到了晨起那一幕。
昨晚是见他淋了雨,她才好心好意地将人留下,还容许他到床上来睡,就是担心他会着凉。他可倒好,趁机占便宜轻薄于她,不仅对她动手动脚的越了界,连她染了风寒发了热都没有一句关心。
宋枕棠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
自然,她已经全然不记得是自己主动开口要萧琢走的了。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
秋桑没听到宋枕棠回答,以为她是没有听见,便又问了一遍,“殿下,驸马今日可还宿在这儿么?”
还要宿在这儿?宋枕棠盯着萧琢的被褥,气鼓鼓地哼了一声,然后命令,“我不想看见他,以后他都不用留宿了。把他的被褥全都给我丢出去。”
“……丢出去?”秋桑哪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犹豫着不敢听从,“殿下,这……”
宋枕棠平日里看着脾气很大,实际上不怎么发脾气,因为她一急起来眼圈就发红,看起来没什么气势。这会儿在病中更添几分孱弱,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竟有些可怜。
玉荣怕宋枕棠真的被气哭,急忙给秋桑打眼色,秋桑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不敢再问,立刻叫人进来把萧琢的东西都搬出去。
宋枕棠这才脸色好些,玉荣在旁安慰道:“殿下别气了,眼下还早,先躺下睡一觉吧,一会儿太医就到了。”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或许驸马一会儿也回来了呢。”
宋枕棠咬了下嘴唇,赌气道:“他还回来干嘛,我根本不想看见他。”
“哦?”话音刚落,门口竟然传来了萧琢的声音,“臣又做错了什么,惹得公主殿下这般生气?”
宋枕棠和玉荣皆是一愣,而后一道转头朝门口望去。
只见萧琢仍是晨起那身衣裳打扮,仿佛根本没离开似的。
宋枕棠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候出现,一时有些愣怔。
萧琢瞧着她这模样,不禁勾了勾唇。
“殿下在看什么?”他问。
若是平日他问这话,宋枕棠十成十地不会理会。但这会儿大约真是烧糊涂了,竟然傻傻地答了,“在看你。”
她不相信似的盯着萧琢,问:“你不是去上朝了吗?”
萧琢笑了一下,说:“没去。”
宋枕棠:“哦。”
她回答的简单,语气也冷冷淡淡的,好似并不关心为什么,可那微微蹙起的眉毛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萧琢如何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无奈摇了摇头,然后从袖中掏出一枚圆鼓鼓的药瓶,主动解释,“我方才是回前院取药了。”
好似被冷落的小狗重获宠爱,宋枕棠眼珠亮了亮,嘴上却道:“你怎么有那么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