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学子见状均脸色大变,这可是蔡犁的绝招啊,三个月前他曾在校场演示过,一次一招便将一根小腿粗细的木头踢断,据说他曾用这招一脚踢死一头大水牛,如今他怎么敢对自己灵院的同窗用这招?对方还是个刚入院的新人。
众人原本都盼着蔡犁在灵院大比上凭借此招大放异彩,没想到如今却招呼到自己人身上,心中自然不满,但也没人敢去替这个新人接下这一招。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蔡犁的右腿由上而下,划出一道漂亮的月牙形弧线,以开山劈石之势,脚跟狠劈向徐福的肩头。
徐福握了握拳头,伤势还没复原,筋骨还有些酸疼酥软,提不起力气,想想还是别硬接了。
不过想闪过这一脚,还是轻而易举的,毕竟境界差别太大,在寻常学子眼中迅疾无比的一脚,徐福觉得还是太慢。
只见徐福屁股都没从石凳上起来,只是一个横移,堪堪躲开这一记半月脚。他本就不想招惹事端,刚才若不是见徐贵花被欺负,他也不会站出来说话。
一声脆响之后,紧接着一声惨叫响彻校场,只见蔡犁捂着脚躺在了地上,这次看上去伤得不轻。
没想到这个蔡犁下脚如此之狠,竟用上了全力,结果收不住,一下子劈在石凳上,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蔡犁叫了几声后就躺在地上不再出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不知道是因为脚疼还是心里憋屈。
徐福坐在石凳上,没有起身,他作为曾经的七品尊者,自然对这一击看得很透彻,若不是蔡犁有伤人之心,那他也不会受伤,这个人不值得同情。
“老蔡!”
霍桥平日里与蔡犁最为交好,听到蔡犁的叫声立马冲了过去,见他在蔡犁的脚上按了两下,听着蔡犁的叫喊,皱眉说道:“伤着骨头了。”
“阴险!”霍桥转脸看向徐福,咬牙骂道。他认为蔡犁受伤都是被徐福设计的,如今临近结业,伤得这么重,恐怕前程堪忧。
想到此处,霍桥愤然起身,提起拳头就要教训徐福,在场的众学子无一人上前制止,一是不敢,二是心底有一丝期望,希望这个新人能给他们带来很多的惊喜。霍桥和蔡犁一个德性,修为高,品行差,以力欺人的事可没少干。
“师兄!”
“住手!”
霍桥刚挥出拳头,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徐贵花,另一个徐福没听过,但明显不是少年的声音。
在场众人只觉得像是在耳边响起一声炸雷,霍桥更是整个人一激灵,忙收回拳头,老实地低头站在原地。
“魏武老师。”
围观的众学子见到来人,躬身纷纷问好。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从学子自觉让出的缺口走进校场,他刚到校场就见到霍桥举拳打人的场景,立马施展“虎啸”,将霍桥喝止住。
“他怎么了?”魏武走进校场,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满脸是泪的蔡犁,皱眉问道。
“魏武老师,他干的。”霍桥指着徐福叫道,像极了受了欺负找父母告状的小孩儿。
“新人?有本事打伤蔡犁?”魏武眼中一亮,饶有兴趣地打量起徐福来。
“魏武老师好!”徐福躬身行礼,问起好来不卑不亢,双眼也没有闪躲,任由威武打量。
“也不是。”霍桥在一旁忙解释道:“他哪有那本事,凑巧而已。”
院里谁都知道这魏文魏武两兄弟在灵院可是出了名的惜才爱才,他可不想自己的好兄弟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到底怎么回事?”
魏武目光没有从徐福身上移开,这一句也不知是在问谁。
“老师,是这样,蔡师兄是想施展半月脚给这个新人开开眼,这个新人乱说话,分了蔡师兄的心,才让蔡师兄受了伤。”徐贵花忙从一旁赶过来圆场,在他眼里,大事化小才是上策。
魏武蹲下摸了摸蔡犁的伤处,又扫了一眼四周,淡淡问道:“蔡犁,你是想用脚劈断石凳吗?”
被魏武这一问,蔡犁默不作声,他如今也是无话可说,总不能说自己被新人顶撞轻慢,气不过想教训新人,最后伤到自己了吧?
“林冒,怎么回事?”魏武突然朝校场中喊了一嗓子。
徐福看过去,校场中有一人自顾自地在那儿练习劈掌,刚才生的一切丝毫没有打断他的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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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犁的半月脚,被闪过了。”林冒被问起,仍旧面无表情,甚至没往这边看一眼,只是随口答道。
“同院相残?”魏武老师冷冷说出这几个字,再看向霍桥时,那霍桥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老师,我没伤到他啊!”蔡犁听到这四个字后,登时脸色煞白,不敢再沉默,忙辩解道。他很清楚寻常打闹在春材灵院没有明令禁止,但同院相残可是严重违反院规的,后果严重。
“是他闪过了,不是你停手了,你要是停手,也不至于伤成这样。”魏武面色冷峻,看着满脸委屈的蔡犁,怒声骂道,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霍桥!”
魏武又转头看向在一旁还想争辩的霍桥,厉声骂道:“你,颠倒黑白,不辨是非,带他一块儿去院律堂领罚!”
“是!”
霍桥显然对魏武老师极为敬畏,不敢有丝毫犹豫,立马背上蔡犁,就往校场外走。
“先去郑云老师那看看伤。”魏武在霍桥离开校场前,又怒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