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心烦意乱,便又叫人将向问天叫了来陪自己下棋聊天。
向问天也不敢多嘴,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任我行的脸色行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教主,小女孩儿家脸皮薄,那算什么大事嘛,过几天谁还记得哪些?教主何必心烦?倒是把这眼前的事情料理了才是要紧。”
任我行问:“怎么了?又出了什么大事?”
向问天说:“也不算什么大事。童百熊在滁州那边出了点状况,他新纳下的一房小妾是‘滁州七虎’中一人的妹妹,因为争风吃醋把童百熊的另外一个身怀有孕的小妾弄死,童百熊大为光火,就弄死了那女人,结果惹翻了‘滁州七虎’,被人家拿下了,现在生死不明。”
任我行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说:“老童也真是的,老是弄出这样的风月官司来!随便叫个什么人去摆平了此事便罢!”
向问天凑近一步,说:“属下倒是觉得这是个机会,正好可以摆弄那东方不败,他现在在教内权势之大,炙手可热,向某为教主沉心啊。”
任我行猛然抬头,说:“哦?‘滁州七虎’不过无名小卒,如何就能摆弄东方不败?说来听听。”
向问天说:“要论武功,‘滁州七虎’的确在武林中排不上好,和东方不败差了许多的段位。但是,‘滁州七虎’胜在心性险恶,诡计多端,手段恶劣,且七人成虎,极难对付,已经有许多的武林高手折在他们手下,就是东方不败去,也未必就讨得了什么好去,毕竟,‘强龙难敌地头蛇’,而且这地头蛇还是钻地的蛇,阴险恶毒到人想不到的程度。要是东方不败不慎被他们暗算了,咱们正好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叫东方不败不死也得元气大伤。”
任我行赞道:“好,此计可行。只是,东方不败会不会推脱不去呢?”
向问天笃定地说:“东方不败会去。一来东方不败再权势滔天,也在教主您的位次之下,不敢不奉教主之号令。二来,东方不败和童百熊交情不错,想来他会去拉兄弟一把。三来,‘滁州七虎’刚刚才在江湖上闯出点名头,东方不败也许并不会放在眼里,如此一来,轻敌大意,骄兵必败啊。”
任我行“呵呵呵“一阵低笑,说:“如此说来,咱们是不是要为东方不败买一付棺材来预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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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三人一起吃晚饭时,东方不败轻描淡写地说:“哦,对了,明天我要去一趟滁州,老童出了事,我去看看。”
林枫从中嗅出了不寻常的气味,说:“滁州?出了什么事?”
东方不败大致说了说,林枫听完后眉毛已经皱成了一团,担忧地说:“要对付七个人啊?会不会很棘手?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东方不败嗤笑着说:“七个人有什么难对付的?就是七十个人,七百人,也不算什么!当年我以一己之力单挑南少林的时候,少林七十二罗汉阵,还有十八金刚,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林枫眼瞅着东方不败,笑着说:“是啊,东方你的八面威风真叫我悠然神往,恨不能亲眼看见呢。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你说起滁州七虎的这件事,我只是觉得有些异常,也许我是关心则乱了。”
小叮当把碗敲得“叮当”响,说:“差不多可以了啊,要不要我提前退场,好叫你们再说点亲热的?”
东方不败敲他一个“毛栗子”,说:“尽胡说!好生吃你的饭,大人说话小孩混插嘴要挨揍的!”
小叮当吐吐舌头。
东方不败一锤定音:“你们两个就在家里专心炼制丹药,我快去快回,可能也就是三四天就回来了吧,到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
小叮当欢呼着说:“好啊,多带几只烧鸡回来。”
到了滁州,东方不败才知道“滁州七虎”乃是住在一处幽深的山谷里,轻易不出来,人也轻易不敢进去,据说,进去的人还没有一人可以活着出来的。
不过,东方不败是谁啊?怕过谁啊?
龙潭虎穴又有何惧?我东方不败的名头岂是浪得虚名?
没人敢去,哼,那正好给我东方不败空出道来,免得打起来的时候伤及无辜乃至路边的花花草草。
九幽谷,凄迷的月光下,悬崖峭壁在犹如张大嘴的困兽,森森然叫人周身起寒。
月光下,一个人影快速掠近。他的足尖在峭壁上只是轻轻一点,转眼之间人已经滑到了七八丈远,再一点,又是七八丈远,且身形起落之间轻灵曼妙,气息平稳,真如身负异能的神仙大士。
来者正是东方不败!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飞越了无数山峰峡谷,到了群山环绕的谷底之所。
四边穷山之中,忽然出现一片灯火闪烁,看起来平静又祥和,却又诡异得像一个刻意为之的“请君入瓮”的阴谋。
而原来崎岖不平的山路也变得平坦起来,似乎要故意松弛人的神经。
东方不败历经百战,见过凶险无数,却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平静无波的表象下面似乎有暗流在涌动。
东方不败深吸一口气,稳稳地将双足踏在谷间唯一的一条小路上,缓步而行。
眼前,却奇异地出现了一家酒家,酒旗在夜色中招摇,内有白亮亮的灯光泻出。
酒家的后面,居然是一大片的商铺,而且,每一间铺子都在反常地夜间营业。
东方不败掌握的情报是“滁州七虎”在阴幽谷内,深居简出,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过,似乎那里是吞噬人的黑洞一般,谁能设想谷内居然是一个繁华街市的模样,而且,比之一般的繁华街市有过之而无不及,竟然是只争朝夕一般,连晚上都在营业,而且,刚才东方不败一路行来,几十里内不见人烟,现在却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