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给我道歉,我们谁也不欠谁。”许璟觉得很烦,她烦蒋易秋为什麽老是要提醒她的痛处。“你就是在这里又能有什麽用,过去的事别再提了。”
蒋易秋轻轻呼吸着,他有着异于常人的理性和洞察力。
许璟一点就炸的狂躁属性现在似乎专属于他了,这不合理。
蒋易秋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点无奈:“你不能什麽事都迁怒于我,你们家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我造成的。”
“我没有迁怒于你,我就是单纯地讨厌你,不行吗?”许璟经不起激,“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质问我为什麽删你?你就这麽閑?”
经她提醒,蒋易秋忽然想起自己的确有正事要说。
他不自觉摆出公事公办的严谨範式出来。
“昨天民啓的黄新民跟我谈了很久,目的很明确,就算现在的过程曲线些,但他早晚要独吞璟山园。”蒋易秋停了停,刻意留出点空隙给许璟酝酿情绪。
“我来,是想问问你的意思,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帮你。”
“不用,”许璟想也没想:“这是我家的事,我自己解决,不用你来掺一脚。”
蒋易秋怎麽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回答,他愣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他对许璟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感到不满。
“你能不能不要这麽意气用事,”蒋易秋找回言语,“卖给我难道不比卖给那个小人强?”
许璟说:“我不会卖给他的。”
蒋易秋决定毫不留情地点明她的下场,“好啊,那你就把路堵死了,黄新民已经放了话,这种本就没多大利润的生意,还得搭上一个人情债,你觉得会有人傻到来趟这浑水?你再这麽任性下去,公司会破産的。”
“破産就破産,”许璟说:“只要我尽力了,破産我也认,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穷人就不配活着,不配快乐了吗?”
蒋易秋不可置信地看着许璟,话里传达出的信息让他害怕。
原来许璟不是不了解局面,她比谁都了解,也比谁都敢于承担后果。
她跟别人郎才女貌
蒋易秋像不认识许璟了似的,盯着她看了许久。
直到许璟忽然站起来,对着走廊尽头招呼:“在这里。”
蒋易秋顺着她呼唤的方向擡眸,看见喘气跑过来的赵然,回忆了半晌才想起来他们之前见过。
紧跟着冒出的想法是:怎麽又是这人?
赵然把脸贴在明明不透明的病房门上,朝里张望,理所当然地没有收获,他走到许璟面前,焦急道:“怎麽样了?”
许璟站起来:“还没醒,但是医生说没大碍。”
蒋易秋坐在原位,趁着没人注意,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他们。
赵然看起来与上次无异,普通的双肩包、普通的运动上衣、普通的半框眼镜,是即便换了衣服,也不会让人留意到穿着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