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殊白回来一趟离开后,傅老夫人竟然未再对这件事情说过什么。
溪月最后一次见傅殊白,是她遭遇车祸后的病床上。
车祸后,她缠绵病床已经整整两个月,傅家只给她请了一个看护,她父母又忙着弟弟的婚事,无暇顾及她。
就在她以为她要一个人结束她那可笑又短暂的一生时。
傅殊白来了,他怀里抱着一束花。
溪月躺在病床上,像一朵枯败的花枝,破碎,枯槁,而他依旧如初见,如清风,又如云间月,照亮她眼眸。
他站在她病床边。
而溪月看着他,废了好大力气才发出声音:“你来了。”
他沉默了很久,溪月不知道他沉默的那段时间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怜悯她。
最终,他说了句:“会好的。”
溪月听到他这句话,笑了。
他在她病房静静只呆了不到半小时,帮她把花插进花瓶后,便要离开。
溪月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刻?”
他站在那不说话,眉目沉静。
溪月忽然笑了:“如果人生重来一次,当年我不会跟你要生日礼物。”
如果不是因为跟他要生日礼物,她也不会时时刻刻的期盼着他的到来,大概也不会爱上他,更不会因为他的拒绝,带着年少的赌气,随随便便跟傅嘉文在一起。
她这一生一开始就错了,得到的不多,能失去的更少。
溪月盯着他离开背影,一滴泪从她眼角滑出。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傅殊白在书房处理剩下的工作,快收尾时,他接到一通电话,是傅嘉文打来,傅嘉文在电话里起先是静默,接着才说:“三叔,她走了。”
傅殊白“嗯”了一声,很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时,带到手边的水杯,巨大的声响落地,伴随四溅的碎玻璃。
他俯身去捡,手指触碰到碎片,鲜血涌出,滴在地板上,如绽放的玫瑰。
他突然想起她从小那么娇气一人,躺在病床上,身体像被缝补起来。
也不知道她那时候疼不疼。
他甚至没有问她一声。
小姑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