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带水,又依依不舍。
傅殊白没有推开她,而是低头,对上她的眼睛,良久说了句:“去吧。”
溪月乖的时候是真的乖,在他面前像只温顺不带任何锋利的小猫猫。
她又抱住他不肯松开他,整个身子趴在他怀中。
傅殊白任由她抱着,下巴抵在她发旋上,手落在她脑后,一直等她发泄完她的依依不舍,他脸色也在这一刻染上了温柔的神色。
在后面的车在摁着喇叭了,傅殊白才又说了句:“听话。”
溪月这才从他怀中出来,而就在她出来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脚边,溪月听到响声低头看去。
“什么东西掉地下了?”
傅殊白听到她话,低头看去,他看着地下那东西久久没动,而溪月也在盯着。
那是一枚乌木梳,溪月觉得有些眼熟,可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她将那东西从地下捡起,突然所有记忆全都窜入她脑袋。
这不是她生前最常用的一把梳子吗?那个时候她嫁入傅家,这柄梳子是她常用的物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溪月抬起脸看向他。
傅殊白却淡声问:“怎么了,这梳子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不对。”她脸色第一次有些不对。
傅殊白将那柄梳子从她手上拿掉说:“这是我叫别人定做的,是送给家里长辈的礼物,你喜欢?”
溪月在想一个世界上有两把一模一样的梳子吗?为什么前世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在傅殊白手上,变成了他送给长辈的礼物。
她眼神有些游离看向他。
傅殊白也在看着她:“你喜欢?”
他看着她的神色有些不明白。
溪月立马回答:“不、不、我才不喜欢。”
她语气变得冷傲,似乎对这东西不屑。
傅殊白将东西放在置物架里,说:“嗯。”了声,对这个物件似乎不是很在意,只说:“早点上去休息。”
溪月冷哼的说:“好。”
她说完,直接下车了。
溪月在下车后,她又看了傅殊白一眼,发现他脸色依旧正常,傅殊白再次从车里看向她,皱眉:“怎么了?”
溪月立马扭过脸,转身走了,没再看他,之后她飞快进入了小区,脑子里不断浮现那柄梳子的影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脸色紧绷,可明显傅殊白是没见过这柄梳子的,他对这柄梳子反应很冷淡,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这柄梳子的来历。
溪月脑子在这个时候如同一团浆糊。
她想也许是所有一切都乱了,乱套了,所以上辈子的东西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她重生了,并不代表上辈子出现的东西,不会再次出现。
它们一定会以不同方式不同途径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记得上辈子,她在傅家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在深夜拿着那把梳子坐在梳妆台前梳妆,而当时她跟傅嘉文的新房就是傅殊白的房间。
那时溪月很开心,她常常面对镜子想,住在他住过的房间,是不是就证明这段婚姻她并没有一无所获,至少她离他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