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利地改变了女仆的躯壳,也完美地扭曲了她的心灵。
这意味着他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会在她的人生中划下深刻的刻痕,这点光想想就会让他欣慰到能多来几十发庆贺的程度。
枯枯戮山的长子就是这样不讲道理,逻辑自成一体,随性上升为真理的男人。
说到底,是她双拳难敌四手,想得再多、再疯狂,亦是无用。舒律娅自暴自弃地砸破镜面,持着碎片割伤不经碰的手臂。
女仆的自毁倾向日渐严重,没迎来金色的阳光,只一味地沉入阴冷的黑暗。能压住她迈进毁灭尽头的,只有造成这一切的祸端——伊尔迷。
舒律娅的前主人——柯特少爷率先发觉了仆人胳臂上出现的伤口。
他没知会她现今的主人,他那花瓶一样整日在三哥面前扮乖的怪物弟弟,转而询问她的第一任主人伊尔迷,他的大哥。
远在国外的伊尔迷随手解决了路过的群众,为自己的出行铲平道路。他表示自己知道了。鉴于他短时间内没办法回国的缘故,便将处置不听话的女仆的任务,转交给他亲爱的弟弟。
他相信柯特会处理良好的。
柯特少爷心思多,开口少。
他接到大哥的请求,没和他哥哥一样说出些“主仆协定第二百八十四条,仆从的身体、毛发,都归属于他的主人。”之类,有理有据的规定。
他是个务实派,言谈与手段不比大哥伊尔迷成熟,但作为揍敌客家族的孩子,再青涩,也是够普通人的舒律娅喝一壶的,还是管喝饱,喝到吐的那种。
“舒律娅。”
依着大哥的说法,柯特轻轻几点,解锁了伊尔迷寝室的密码。
揍敌客家族的五少爷清点着大哥房中琳琅满目的道具,切切实实地大开了一回眼界。
他首先拿起自己最感兴趣的一件,笑容还有些羞涩。“我们来挨个尝试吧。别担心,夜还长,不会弄疼你的。”
深更半夜,大少爷寝室的啜泣声停歇再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道歉到嗓音沙哑的女性声声告饶,堆迭的畅快反扑到了难以忍受的境地。“我不应该伤害自己。”
她使出常规的,应该管用的招数,却已然识别不出惩罚自己的人今日更换了对象,“我爱您,我爱您,我爱您,我爱您……”
“您,指的是谁?”震动的物什停下了,柯特少爷的手抵住她被撑得隐隐鼓起的肚皮。
舒律娅双眸含泪,朦胧的水光给世界镀上一层蓝光。仅有的神智早就被冲撞得支离破碎,谈何准确地分辨眼前人,再去理解他的未尽之言。
她只得按照被调弄到刻进了骨髓的习惯回答,“伊尔迷少爷?”
“真遗憾,回答错误了呢。”
柯特扬起手,拨动大篇幅碎花的和服下摆,高品质的布料轻摇间,似悬崖峭壁边缘垂吊的一串串紫金藤。
他施施然地蹲下身子,浓密的短发衬得他嘴角的美人痣栩栩如生,“惩罚加倍哦。”
“嗡嗡嗡——”
“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伊路。”
“我好伤心啊,又回答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