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年困城,城中自是惨不忍睹,城中粮尽食马,马尽,罗雀掘鼠,雀鼠再尽,便是食人,可谓是慈母割肉喂子女,恶父丢儿入烹锅,人间百态尽在此间。”
“也就导致襄樊阴气之重,无法想象,城内尽是冤魂,贫道心善,欲将这些怨魂全部超度。”
张扶摇淡道:
“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那你可知由于襄樊城内滞留的十万冤魂,道门和佛门相继来此,都想将冤魂超度,以得气运。”
“两方也因此利益之争,定下一个赌约,谁解了襄樊城之局,谁就可驱除另一方来此传教,便是如若道门赢了,以两禅寺和烂陀山为首的僧侣百年内不得踏足襄樊。”
“佛门赢了,便要撤掉周天大醮,不得在城内传经布道。”
“贫道超度冤魂,与他们何干,若想阻拦,便是想让我道心不得圆满,此为阻道之仇,当不死不休。”席正先云淡风轻的说道。
“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同样是为了获取气运,可却能表现的这般理所当然,当真是深得面厚心黑之精髓。”张扶摇哑然失笑。
“两教门人多年以来,都不曾度化襄樊城十万冤魂,自是天意让贫道来。”席正先轻笑:
“贫道的道号又含有天,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解襄樊城之局,舍我其谁!”
说罢,他一步百丈,消失无踪。
第94章仙道贵生,无量度人
少顷,一老一少来到一座雄城的护城河前。
“城高十八丈六尺,底宽九丈,城墙长达十一里,城墙皆由坚石砌成,怪不得徐骁困城十年,话说回来了,当年守城的人也了不得,看来皆是心肠冷硬之辈。”
“小道士,你看着襄樊城,就没有其他的想法?”张扶摇轻声问道。
“老先生真是为人间操碎了心,你是不是在猜,襄樊原是西楚大城,后被徐骁攻破,才被归入离阳,贫道则是西楚皇室遗嗣,这才特意来此,想要度化十万怨魂。”
“其中,更有试探我是否有复国的想法。”
席正先脸上笑意愈加浓郁,摇着头讲道:
“难怪都说读书人心眼多,原来全都是你这个读书人的老祖宗遗传下来的。”
张扶摇不置可否,道:
“周天大醮是道门最高科仪,唯有在道门祖庭和天子家才会举办,会设一千二百份位神坛,一般皇子会设醮二千四百圣真下凡,为之祈福消灾。”
“天子则设三千六百普天大醮以求护国佑民,而这襄樊城内的周天大醮,是由龙虎山黄紫天师所设,还是前无古人的设下三万六千五百大醮。”
他眼神示意名为钓鱼台的城楼,再道:
“设三万多用作超度九幽拔罪好事的周天大醮后,依旧没能超度城中十万怨魂,当年的黄紫道袍天师,就在顶楼悬有一张道教天符,上书天罡尽已归天罡,地煞还应入地中,说等到何时襄樊怨魂散尽,此符便会燃烧精光。”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始终不见消失,小道士怎就这般自信满满,觉得自己能解襄樊之局?”
“可能是贫道不怕死又不要命吧。”
正当张扶摇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就瞧见身旁的年轻道人脚踩剑丸化成的剑光,飞纵而上,再悬于高空之中。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
“仙道贵生,鬼道贵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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