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的学堂也放了农假。
他与虎子经常过来逗小堂弟玩耍,偶尔得到小堂妹的首肯,还能骑上呦呦在村里跑上一大圈,引来无数羡慕嫉妒的眼光。
小杰和小武看到呦呦也无比兴奋,一个劲儿往跟前爬。
樱宝便找了两个小背篓,用绳子系紧,一边一个担放在呦呦背上,还把背篓与皮鞍子固定在一起,这样就不会跑偏。
再把两个弟弟各放进一个背篓,由她牵着四处溜达。
小杰小武高兴坏了,扒住背篓边沿往外瞧,咯咯笑个不停。
虎子看着眼馋,一个劲儿拉扯樱宝,他也想坐进背篓里。
无奈,樱宝只好又将两个弟弟放在一个背篓里,让虎子待在另一边。
于是村里出现一个奇景,两岁多的女娃娃牵着一头大鹿,鹿身两侧挂着两个背篓,背篓里坐着三个男娃娃,其中一个男娃明显比女娃还大。
大鹿身周还环绕几个孩子,羡慕地盯着虎子和小杰小武。
夫子见了都摇头叹气。
世风日下,阴盛阳衰啊。
村里这些娃子怎么了,为何总围着个丁点大的女娃娃打转?
一晃几日。
村里的麦子基本收割完,有的已经脱完粒,只剩晒谷。
这几天,里正已经带人过来查看过一遍,并宣布今年的赋税要加一成。
村民怨声载道,但毫无办法。
于是,许多村户抓紧晒麦,想趁早将粮食运出去卖掉,以换得更多银钱。
因朝廷现在实行两税法,就是按田亩数量收税,而且将税粮折算成银钱收缴。
所以百姓必须先将粮食卖掉,才有钱缴纳赋税。
这就面临夏收后的粮食市场极速饱和,粮价将被豪商大幅度压价。
因此人们必须在降价前将粮食卖出去,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姜三郎家的麦子也已收割完,晒在打谷场上,准备晒一两天再脱粒。
不过他一点不急,反正自家有银钱缴税,这次收的粮食也没打算去卖。
陈三叔不是说了嘛,今年冬天的粮食肯定涨价,所以他不仅不卖粮,还想从其他村户手里买点回来屯着。
当然不会多买,够自家富富足足过一年就行。
正翻晒麦子,忽然见西陈村的陈二狗两口子跑来,扑通给姜三郎跪下,一边嚎啕一边央求:
“三郎,求求你了,赶紧去县城帮我家驴儿说说情吧,呜呜呜呜…”
姜三郎吓了一跳,连忙退后避开,冷声道:“你莫不是求错了地方。”
陈二狗膝行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三郎,都是我家驴儿不好,不该听那该死的陈三十撺掇,可你不是啥事没有嘛,能不能去县老爷那里说一声,放过我家驴儿,呜呜呜呜…求求你了…”
姜三郎简直无语,怒声道:“你说我啥事没有?”
他低头指着脑袋顶上一大块秃疤:“你眼睛瞎了吗?我这里那么一大块疤都是谁造成的?”